昭阳宫小宫女的死，最后还是传到了宣元帝耳中。
那是五天后，尧毓和宣元帝在含章殿前殿，宣元帝办公，她练字认字。
因为到这个时代时间不久，之前又是在乡下，家中清贫，原主本就认字不多。
换到她身上，直接成文盲了。
有时候偷偷看话本子，话本子上的内容她连蒙带猜，为了能尽快适应这个时代，她不得不老老实实从头学起，从认字开始。
“陛下，不如我也去书院念书？”
趁着宣元帝喝茶的功夫，尧毓凑过去，软软提议。
宣元帝看着娇憨软萌的小姑娘，伸手一捞，将人带进怀里。
低头，垂眸，看着眨期盼地看着她的小姑娘。
“朕不是每天都在教你？”
尧毓愣了下：“这个……可是远远不够啊。”
宣元帝挑眉：“恩？”
尧毓有些心虚，她芯子怎么也有十八了，学习速度肯定比一个十岁的孩子要快很多。
可这话……她怎么跟宣元帝说？
宣元帝眸光一闪，视线落到了尧毓藏在她桌子下面的话本子上。
尧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小脸憋得通红。
“陛……陛下，您……您知道？”
宣元帝呵一声：“所以呢？是因为想看话本子，想着好好学习了？”
尧毓尴尬地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两只肉嘟嘟的小手不自觉地开始画圈圈，眼神也飘忽不定。
“……恩……是……是的吧。”
这个理由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学无术，可比被知道她是个西贝货强了千百倍啊。
守在门口的魏顺听到，嘴角抽搐。
贵妃娘娘这志向……
陛下就算再宠着她，应该也会被气着吧？
然后，魏顺听到宣元帝淡淡出声：“那以后，你和朕坐在一起，陪着一起看奏折！”
魏顺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宣元帝，一脸“陛下是不是失心疯了”的表情。
尧毓心底一个咯噔，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不不……陛下，不用了，这个……”
宣元帝眸光扫过魏顺，魏顺哆嗦了一下，恨不能将脑袋塞进裤裆里，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这样学习速度快，知识面更广，恩？”
尧毓：“……”
瞎说什么大实话？
可……奏折哪里是她这种后宫妃嫔能看的？
这要是传到前朝那些满朝文武大臣耳中，也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宣元帝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极薄的唇扯出一抹极浅的弧度，看起来薄凉又无情。
“若连这个都做不了主，朕还做什么大燕帝王？”
尧毓双手捧心，瞬间心心眼。
宣元帝被她这孩子气又直白的动作逗得露出一丝浅笑。
很浅，但是非常温柔。
揉了揉她乌黑的发丝，宣元帝哄小孩子般哄她：“乖，从明天开始！”
尧毓：“……”
苟住！
不能被这天凉王破的帝王霸气给迷住，否则万劫不复！
很快有內侍进来，跟守在门口的魏顺耳语了几句。
魏顺点头，试探着出声：“陛下，慈宁宫曹嬷嬷求见。”
笑容淡去，宣元帝面无表情：“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