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花城成了家里的香饽饽剃头匠,到老家后手就没停过,也就老妈不理,非要留着辫子卖给货郎。
没办法张花城给她简单的修了修。
大嫂理完后满意的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还时不时瞄一眼兜兜,她和王琳一样看的心痒痒却没有胆子剪一个这样的发型。
王琳已经换上了新棉袄,格子是格子布做的,素简好看,扎上红头绳连张花城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嫂子你手艺真好!”王琳对陈秀英的手艺佩服极了,比百货商场里卖的棉衣都要好看。
“那是你长的好看,我就穿不出这样的效果。”
陈秀英也很满意,还是谦虚了一下。
“花城,你正好和你妈去一趟你五叔公家里,给你五叔公理一理,他头发都打结了,带着洋皂去,给他好好洗洗,理完了再去你七爷爷家。”
刚准备歇息的张花城一听顿时麻了。
我的天!
真把自己当成剃头匠了啊?
“爸,我不是剃头匠啊……”
张花城头大。
“当个剃头匠,以后全家都吃香,你爷爷当年就羡慕剃头匠,可惜你爷爷死的早。”张虎叹息一声。
张花城点点头没说话。
他爷爷当年死在战场上,奶奶没几年就病死了。
羡慕剃头匠很正常,这年头科技不发达,民间十种手艺靠本事吃饭,每家都要请他们去,一个人就能养活全家。
补锅匠,磨刀匠,锯匠,铁匠,铜匠,石匠,剃头匠,竹编匠,秤匠,补碗匠。
剃头匠在其中名列前茅。
张花城知道当前剃头匠吃香的原因,会的太少了。
县城里男的理发两毛五分钱一个,如果是剃秃子或者是小孩就是一毛五分钱,女的理发也是两毛五分钱一个,这是理发店的价格,四处走动的剃头匠价格要偏低。
大队人人骂的半吊子剃头匠一律五分钱。
整整一下午,张花城都在给老人烧水洗头,然后理发,这些长辈们家里缺什么的他还要送些什么,全是赔本的买卖。
短短两天,张花城当剃头匠的消息也在大队里飞快的传开了。
晚上打猎早上卖货中午下午剃头,张花城整个人都麻了。
“老张家的小花城出息了,听说他老丈人给他买了一套剃头匠的东西,还找了个很厉害的剃头匠师傅,听说剃的头比远桥理的好看多了,我看秀英也理了发,很好看呢!”
大队里,会计陈燕来到妇女主任面前八卦起来。
“老张家能出什么好东西。”
仓库保管陈银山听到不高兴了,他是陈秋阳的爹,自己儿子现在还躺在炕上不下炕,就说自己不舒服,他估计是自己儿子要面子不想出门。
对此他恨得牙痒痒。
“老张家出不出好东西不知道,但你家就没出什么好东西。”民兵队长王魁接了一句,陈银山的儿子睡了他死去堂兄弟的老婆,虽然两家关系之前不错,但这事也让王家仇视陈银山一家了。
“王魁你啥意思?”
陈银山脸成了猪肝色。
“行了,还是讨论下守山员的问题吧,老陈家出一个,老王家出一个,他们老张家不是能吗,也让他们出一个!”
陈弓凛心情很差,敲了敲桌子打断了这即将爆发的内部矛盾。
因为陈秋阳睡死去的守山员老婆,两个守山员一看本就年底了,果断撂挑子要求换人了。
还有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不想死了以后老婆给别人睡,就差指名道姓了。
关键大队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认了。
“老张家不会愿意的,他们现在就一百一十二口,谁去当守山员谁就得饿死。”王魁端起茶缸喝了口热水。
当守山员就不能再吃公社的粮了,虽然当了守山员就可以自己进山打猎,但他们这片山里别说狼群,就是熊,老虎都出现过,守山员每年都有重伤或者是死亡的。
今年就死了一个,剩下两个躲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