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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住着前院一间厢房，一道薄薄的墙，隔成了里外两间屋子，里屋睡觉，外屋吃饭，门口搭了个小棚子当厨房。
外屋摆了一张陈旧的桌子和两个长条凳子，不说家徒四壁也相差不远。
就张奶奶这岁数和身体，打零工挣不了几个钱，好在街道会给些补助，至少祖孙俩能活下去。
若是老太太走了，留下10岁的小石头，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长大那一天。
田晖小声的敲开张家房门，“小石头赶紧躲开，别烫着你。”
用身子护着手里端着的砂锅，隔开小石头，防止烫伤小家伙。
进了屋，把砂锅放到桌上，赶紧用手指捏住耳垂，嘴里吸着气，谁让他性子急，大哥刚炖好汤，一刻都不愿意多等，烫到手指头也是活该。
“小晖子，你这是干嘛？”
张奶奶脸色不太好，要强了一辈子，虽然日子过得苦，也不愿意被别人施舍的活着。
“我大哥炖了汤，我拿来给您和小石头尝尝。”
田晖没抢大哥的功劳，虽然知道大哥是冲着自己，也没多说。
“你端回去吧，谁家过日子都不容易，我们饿不着。”
张奶奶拒绝的很坚决，小石头闻着香味不停的咽口水，也没喊着要吃。
从这儿就看得出家教，换成盗圣棒梗，早就上手抢了，不过有他奶奶在，也就能喝个汤，肉都得进贾张氏肚子里。
“张奶奶，我家的情况您是知道的，不差这点东西，您就甭客气了。”
见张奶奶还要拒绝，田晖立刻搬出小石头。
“您自己的身子不会没有感觉，想想小石头，他才10岁，你要是不好好补补身子，一旦留下他自己，您说，他该怎么活？”
闻言，张奶奶明显怔了怔，看着瘦瘦小小的孙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犹豫。
田晖没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手脚麻利的拿来张家的碗，揭开锅盖，连肉带汤盛了两大碗。
“您赶紧尝尝，我大哥的手艺相当了得，丝毫不比傻柱差，而且这汤他加了药材，适合补身子。”
他扶着张奶奶坐下，把勺子塞到她手里，又对小石头招招手。
“小石头，别愣着，赶紧吃。”
老太太抹了抹眼眶，喝了两口汤，又吃了一块肉。
热乎乎的肉汤，又鲜又香，肉块炖的很软糯，嚼着一点都不费劲。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肚子里似乎升起了一股暖流，在全身游走，身上暖洋洋的，老寒腿也不觉得疼了，腰杆也有劲儿了。
见奶奶吃了，小石头才开始动口，大口吃肉，大口喝汤，一会功夫就干掉一大碗，田晖拿过碗，又给他盛了一碗。
一顿肉汤什么也没就，祖孙俩吃得肚子溜圆，从没有吃得这么饱过，两人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变的红润。
田旭用的是大号砂锅，如今肉汤还剩了半锅，田晖也没打算带走，本就是专门给张奶奶做的。
“您早点休息，明天热一热够你们再吃一天的，晚上我来拿砂锅。”
没让张奶奶送，示意祖孙俩小点声，别让人听到，前院可还住着雁过拔毛的阎家呢。
田旭一直使用精神力感知着张家的一切，看到祖孙俩抱在一起无声哭泣，心里莫名的有些疼。
底层百姓的苦难从来不值得歌颂，尤其是在这个年代，只是为了活着，很多人已经竭尽全力。
似乎，今天的事情，他做的值得，对于有些人，应该抱有一颗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