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凡事不是非黑即白，有许多是分辨不清的灰，可这次他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憋闷的厉害。
想借用家里的能量为死者伸张正义，可他不想给他妈找事，麻烦动用继父的关系。
赵志峰用脚把烟头踩进雪堆里，眼睛里不见一丝温度，“那几家应该得了王老蔫的好处，今年过年孩子大人都换上了新棉衣，顿顿细粮包饺子。
现在王老蔫又去了粮站，管着交公粮，那几家更不可能得罪他。”
“这个案子只能从另一个凶手那找突破口，到时候也许能再牵连到王老大身上。”
赵志峰拍拍韩涛的肩膀，“行了，以后这种事遇到的多了去了，打起精神，以后有机会再把他绳之以法就是。”
韩涛心里也明白，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狠狠踢了脚雪堆，“艹！”
两人回屋，苏曼又把菜热了一下，小酒壶坐在茶缸子里，往里也加了热水，重新烫热了酒。
韩涛一杯接着一杯，赵志峰陪着，一个喝大了舌头，一个直接喝趴下。
赵志峰还好些，脸蛋子通红，还能走直线，神志清醒。
韩涛走路都脚打晃。
赵志峰也没让他回去，和苏华两人一左一右把他架到自己那睡了一晚。
醉了一场，发泄出去，被营长开解几句，又睡了一大觉，韩涛第二天原地满血复活。
和赵志峰一起去苏曼家吃早饭，苏曼看他昨天的阴郁之气都散了，又是热血阳光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自己想通了就好。
交浅言深，最是忌讳，苏曼也没问，笑着招呼，“快吃饭吧。”
“欸~ ”
韩涛响亮的应了一声，盘腿坐在炕桌边。
咬了一口三合面的馒头，筋道又有嚼劲，还不干硬，配上一筷子酱焖小炸鱼，和嘴里馒头的面香味融合，真是又鲜又香。
再喝上一口粥，真是从嗓子眼舒服到了胃里。
昨天就看见苏曼放在炕上的书，今天想起来好奇的问了句，“你也准备考民办教师吗？”
问的苏曼一愣，“啊？”
随后解释道，“小时候没上过几年学，现在没事的时候看看，不当个睁眼瞎就行。”
韩涛当然知道她这是客气，窗台上放着的书皮上写着呢，初中二年级的课本。
不过现在村里可少有人有这份学习的心，倒是让人佩服。
听到他说民办教师，苏曼想起来了，好像就是今年，镇子下的每个村子都建了小学，那些老师很少有正式的，大都是民办教师。
不过，别说她上辈子没啥文化，就是有那也轮不上你，首先有这个考试，村里一般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信儿。
感兴趣的问起来，“民办教师咋考？”
韩涛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镇上下了通知，有的村干部倒是通知到了村里。
有的干部，家里有那多少上过几年学的，就告诉了家里人，还有亲朋关系好的。
毕竟，民办教师虽然比不上正式的，有工资有各种票，但是一个月可有8块钱的补助，这在村里可不是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