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沈长风牵着辰辰的小手,带他去院子里玩耍。辰辰蹦蹦跳跳地跟在舅舅身后,手里还拿着一只小风车,风一吹,风车便呼呼地转起来,逗得他咯咯直笑。慕南嫣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回到客厅,慕南嫣陪着姥姥姥爷和舅舅舅妈坐下喝茶。茶香袅袅,气氛却渐渐沉静下来。不知是谁先提起了沈伊的名字,话题便不约而同地转到了慕南嫣已故的母亲身上。
沈老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愧疚。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
“嫣嫣,这些年……你吃苦了。如果不是我们当年没有时间管你母亲,她说不定就不会出事,你也不会被慕家那些人欺负,更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
沈老太太的眼眶微微泛红,伸手握住慕南嫣的手,指尖有些颤抖:
“是啊,嫣嫣,姥姥姥爷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我们这些年,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
慕南嫣感受到姥姥手心的温度,心中一阵酸涩。她低下头,轻轻握紧了姥姥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
“姥姥姥爷,你们别这么说,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们,你们是为了大家才舍了小家的,这是你们的责任,我明白的。”
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平静,仿佛那些曾经的苦难早已被时间冲刷得淡去:
“而且,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有辰辰,有你们,还有舅舅舅妈,已经很幸福了。妈妈如果知道我们现在过得很好,她一定也会开心的。”
沈老爷子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
“好孩子,你能这么想,姥姥姥爷心里也好受些。只是……这些年,你一个人带着辰辰,真的太不容易了。”
慕南嫣笑了笑,语气轻松了几分:
“其实也没那么难。辰辰很懂事,从来不会让我操心。而且,现在有你们在身边,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舅妈在一旁插话道:
“是啊,辰辰那孩子聪明又乖巧,真是让人心疼。嫣嫣,你以后就别再一个人扛着了,有什么事就跟家里说,咱们是一家人,别见外。”
慕南嫣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看了看窗外,夜色渐深,院子里传来辰辰和沈长风的笑声,清脆而欢快。她忽然觉得,过去的那些苦难,似乎真的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沈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柔:
“嫣嫣,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辰辰还小,需要个完整的家。咱们沈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绝不会再让你和孩子受一点委屈。”
慕南嫣眼眶微热,轻轻“嗯”了一声。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辰辰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辰辰玩累了,跑回屋里,扑进慕南嫣的怀里,仰着小脸问:
“妈妈,太姥爷和太姥姥为什么眼睛红红的?是不是我惹他们生气了?”
慕南嫣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不是的,太姥爷和太姥姥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感动得哭了。”
辰辰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说:“那我也爱太姥爷和太姥姥!还有舅公和舅婆!”
他的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沈长风坐下来,喝了口茶,忽然说道:
“爸,妈,我有个想法。辰辰这孩子聪明,又对军事感兴趣,不如让他从小接触一些军事训练,将来也好继承咱们沈家的传统。”
沈老爷子点点头:“这主意不错,不过得看嫣嫣的意思。”
慕南嫣想了想,笑着说:“只要辰辰喜欢,我没意见。不过他还小,别太严格了。”
辰辰一听,兴奋地跳起来:“我要学!我要像太姥爷一样厉害!”
夜深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慕南嫣抱着辰辰躺在床上,轻声问他:“辰辰,你喜欢这里吗?”
辰辰点点头:“喜欢!这里有太爷爷、太奶奶,还有舅公舅婆,舅舅,他们都对我很好。妈妈,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慕南嫣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说:“好,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再也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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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沈长风带着辰辰去了部队,舅舅和舅妈也各自上班去了。沈老爷子则和几位老战友相约去钓鱼,家中只剩下慕南嫣和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一向喜欢摆弄花草,院子里的小花园是她精心打理的天地。慕南嫣虽然不太擅长这些,但还是兴致勃勃地跟在旁边学习,顺便和老太太聊些家常。
“嫣嫣啊,”沈老太太一边修剪着枝叶,一边轻声问道,“你没有告诉辰辰的父亲他的存在吗?”
慕南嫣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低下头,轻声回答:
“嗯,我和他本来就没有感情,当初也只是意外。从我决定离开京城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好了,辰辰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沈老太太点了点头,心中也明白了几分。那个陆逸然确实不是良配,身边的女人络绎不绝,根本不适合托付终身。她沉吟片刻,试探着问道:
“这样也好。现在辰辰也长大了,马上要去上幼儿园了,你有没有想过……再给他找个后爸?”
慕南嫣愣了一下,手中的花剪停在半空中,久久没有动作。这些年,她在f国生活,追求她的人并不少,可她始终找不到当初那种心动的感觉,或许是经历了太多,她对感情早已不再抱有期待,甚至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
“嫣嫣?”沈老太太见她出神,轻声唤了她一声。
慕南嫣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说道:
“姥姥,我还没想过这件事。而且,感情这种事哪能说找就找到呢?顺其自然吧,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和辰辰相依为命,日子过得也挺好的。”
沈老太太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心疼:
“你啊,总是这么倔强。姥姥只是希望你能有个依靠,别总是自己扛着一切。辰辰虽然懂事,但他毕竟还小,你也需要有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