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搂着她的腰身,用了几分力气,低声致歉:“言语像无形的刀片,割的人心伤痕累累,我知道素瑾做的事情和你无关,她死的早,我想报复可她人都不在了,我心里藏着一股火无处发泄,想用难听刺耳的话去伤害和她长得相似的你。”
“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这股火慢慢平息下去。”
盛放摸了摸魏思初的脑袋,下颚蓦然搭在了她的肩头,路灯很暗,暗到没有人能看见他眼底里浮现出心疼她的泪光。
是心疼她。
他声音有些暗哑:“12年,魏思初,承蒙你包容不弃,为我受这么多委屈,对不住。”
魏思初死死咬住唇。
偏过头的时候,魏思初眼底里也闪烁出泪光,她吸了吸鼻子,轻声:“12年,盛放,多谢你呵护照顾,为我遮风挡雨,谢谢你。”
没有谁是单方面的付出。
也可以是双向奔赴。
两个没有“家”的人,组合在了一起,终于有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魏思初轻声:“素瑾是我姑姑。”
盛放抱着她在大道上慢慢的走,没有吭声。
魏思初一看他这个样子,心底里就明白了几分:“你早就知道了?”
“嗯。”盛放回应。
魏思初歪着头,继续询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盛放亲了亲她的脸蛋:“你到小阁楼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他查了。
不仅查了,还隐瞒了所有的痕迹。
他早知道魏思初是素瑾的亲侄女,正因为有这样一层关系,所以他“憎恨”魏思初,迁怒了很久很久。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明白魏思初是他的小孩儿,不是素瑾的侄女。
他又花了很长的时间明白魏思初是他钟爱的人,不该承受这些莫名的仇恨。
验dna的那天,他看见被欺负的魏思初,那一刻的心疼飙升到了顶峰,他不是得了心脏病,他就是心疼她,心疼魏思初,哪怕他每次口是心非推开她的时候,看似是他言语伤害了魏思初,可受到重创的还有他自己。
魏思初掉的眼泪,每一滴都仿佛一把凌厉的刀子,狠狠扎入了他的心口。
他在做什么?
他是在伤害她吗?
他并不想这样的,他疼的快要窒息,快要晕厥,捂着心脏想缓解,回头一看原来唯一的解药就是魏思初。
她是他的命。
他对魏思初的这些言语伤害,在同一时间以双倍的疼痛反噬到了他自己。
“本来想让你知道,”盛放声音有些颤,大概是觉得大男人哭泣太丢人了,所以他捏紧了魏思初的腰身,“但你那天给我送了一盒巧克力,你的那个小小的行李箱里唯一的东西,我一下子就心软了,我烧掉了那份报告,想掩耳盗铃的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所以,在盛放知道魏思初的真实身世下,他依然养大了她。
魏思初先掉了眼泪,低声说:“我喜欢你,盛放哥哥。”
“你……”
“你说什么?”
盛放骤然激动的更加颤抖,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震惊极了,又刺激兴奋的想要再听一遍:“重复一遍。”
“我喜欢你,盛放。”魏思初的眼泪掉在他的衣襟上,轻声回应。
盛放高兴的无以复加。
可能连盛放这个当事人都意外感情是这样奇妙的东西,能让人前一秒哭泣,下一秒欢天喜地。
盛放激动的死死抱住她:“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魏思初说。
盛放蓦然笑出声来,笑的有些肆意,低低的笑音一下一下仿佛是从胸膛上震荡开来:“我能录个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