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要一个结果,一个让她心服口服的结果。
……
沈自临是半夜的时候清醒的。
清醒后不久,又送入了急救室。
魏思初跟在走廊等着,沈自临进去之前气息有些弱,说了一句:“你不用总是守着我,联系我家人,让他们来吧,你回家去。”
“我已经联系了,但我现在并不想回家。”魏思初轻声。
沈自临抓着她的手:“我给你挡这一下是见义勇为,不是让你心怀愧疚,回家吧。”
魏思初说:“沈老师,我可能……没有家了。”
于是,沈自临眼底出现了些许错愕的神色,嘴唇翕动,没法说出下一句话来。
被送入了急救室时,沈自临还在想:盛放呢?
那天在琴房,盛放表现出来对魏思初强烈的占有欲,那是印刻在骨子里的,只要是个男人都能看出端倪——
盛放,摆明了爱她入骨。
怎会……让她无家可归。
……
魏思初一直都住在医院,陪着沈自临,观察他的病情伤势,医院有家属陪床,她就一直待在这里没走。
沈自临时不时就要被送入急救室,魏思初就等在休息室外,有时候坐着发呆,有时候盯着一个丝绒盒子发愣。
两天过去了,沈自临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
这天晚上,魏思初拎着几个盒子上楼进入病房,感觉到后边似乎有人,她回头去看,却又没发现人。
“沈老师。”
魏思初把东西放在桌上:“我在楼下买的,你吃一点吧。”
沈自临抬头看着她,轻声询问:“你这两天总是魂不守舍。”
魏思初拉开椅子坐下,模样淡淡的,和从前没什么两样:“沈老师救了我一次,我很感激。”
“只是这样吗?”沈自临轻声。
魏思初抬起眼:“我很快就要出国了,但我想看见沈老师彻底平安之后我再走,都说救人一命大过天,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沈老师,思来想去,只有这个了。”
她把一张银行卡送到沈自临的被子上:“您收下。”
“这是要跟我一刀两断吗?”沈自临盯着这张卡,微笑开来,“收了这笔钱,我们谁也不欠谁,买卖交易一样,钱货两讫吗?”
魏思初微微皱眉:“我是感谢您。”
沈自临握紧手,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了这张看似沉稳的脸庞之下,他需要极力压抑着,才能叫他不显露出来。
从他第一次见到魏思初那一刻开始,他就看出来,魏思初是一个……冷清的人。
她冷酷无情。
她无牵无挂。
她好像不在意任何事情。
不,她还是在意的,她在意的时候会哭,会掉小珍珠,会变成一个无助的小孩儿;但她不在意的时候,是这样的无情无义,铁石心肠。
沈自临嘴角依旧是上扬的,可他眼底里都是刺痛:“我把你当学生,当朋友,所以看见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挡一下。”
“你拿钱给我,是从来没把我当过朋友,也不觉得我和别的陌生人有什么两样,所以给我钱,跟我划清界限,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