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初很惊讶。
因为她不认为盛放会答应,况且,于盛放而言,她是他带了12年的小孩儿,就这么放走了,他怎么会甘心。
况且,他不是随便养养,他是娇养,是娇纵,是娇惯,一点一点,把魏思初养成如今明艳张扬的模样,把她养的才华横溢,惊才绝艳。
就这么……放走了。
盛放摸了摸她的脸蛋,磁性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看中哪个国家了吗?我给你安排。”
魏思初说喜欢巴黎,却没有说原因。
盛放沙哑的声音连着带出来的气息都很微弱:“好。”
魏思初却说:“我不用你安排,我想一个人走。”
盛放听出来了:“想彻底摆脱我。”
魏思初垂眸,不吭声。
但她这样,在盛放的眼底里,等同于是默认。
盛放眼眸更赤红,忽然转过头,看向了急救室的灯光,他转身的时候没有再看魏思初,一步一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
来的时候他是匆匆跑来的,走的时候他一步一个脚印。
他甚至不知道魏思初是不是早有预谋,什么谈恋爱,什么喜欢,都是一些狗屁,都是魏思初拿来迷惑他的幌子,一切都是魏思初早就盘算好的,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摆脱这里的一切,摆脱盛家,摆脱他。
她真是聪明,把他给耍的团团转。
他还真以为,魏思初想跟他谈一场恋爱。
“临走之前,我再送你最后一件礼物吧。”
盛放立在走廊的尽头,到底是舍不得,他知道他输了,输给魏思初他心服口服,他心里住着她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从前还能伪装一二,现在被魏思初一步一步引导至此,他回顾从前,才意识到他似乎早就泥足深陷。
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了魏思初,把海城整个上流圈的富家子打遍了,魏思初要真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何必出这个头,他何必非要魏思初出了这口气。
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魏思初。
盛放没有回头,只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去盛家把你害怕的那些刀都断了,你安心出国,以后再也没有盛家的人找你麻烦,你要的安全保障,我给了。”
明明隔了一段距离,可是这些话依然清晰无比的传入了魏思初的耳畔。
魏思初握紧手,细细密密的抖。
到最后,她不得不伸出手扶着一侧的椅子才能站稳,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口如被人投掷了一块巨石,掀起了惊天的水花。
她扬声,说:“谢谢你的礼物,盛放哥哥。”
他给的最后一件礼物,是去处理这些隐患吗?
魏思初垂眸,眼泪乍然落下。
满意吗?
当然满意。
她要的安全保障,盛放亲口说给了,她当然满意。
可是……
魏思初觉得好难过,难过到她视线模糊,眼泪不可控制的掉下来。
她心想:为什么不能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呢?
为什么非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