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初礼貌的回答,她的表现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一举一动全是客气和疏离,就和他们从未越界过一样,她甚至真的做到了将昨晚上的事情当作没发生过的自然。
她还跟盛放打招呼,话语也大方得体,淡淡的叫他:“盛先生,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盛放猛然握紧手:“……”
刹那,他心口出现熟悉的疼痛。
痛到他险些站不稳。
盛先生。
盛先生……?
从前魏思初总是连名带姓的喊他,要么就是盛放盛放,要么就是阿放,她甚至来了脾气会喊他狗东西,他每次都训她,说她没大没小,称呼人的时候要用敬称。
如今她第一次喊出了敬称,一句“盛先生”,却像是一柄沉重的大锤,狠狠砸到了他的心口上,他慌的有些呼吸不畅。
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敬称,真的不好听。
盛放下意识朝着她迈进,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这么疏离做什么,还跟以前一样。”
魏思初瞥过他抓着自己的手,她表情淡淡的,礼貌说:“我出去玩儿,晚上9点前会回来,不会到处乱跑给你添麻烦,要回家的时候会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以前是这样报备的,现在和你说报备一声,这样可以吗?”
盛放呼吸不畅:“……”
不对。
不对。
不是这样的。
盛放觉得很不对,可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指出哪一点不对,他以前也是这样要求魏思初的,要求她不要乱跑,不能出现在盛家人面前,不能抛头露面,让她乖一点,乖乖的最好待在小阁楼里不要出门。
现在魏思初做到了,她准备这样做了,准备按照他制定的计划进行了,可是他为什么觉得不得劲?
他觉得真是糟糕透了。
“我要走了,”魏思初撇开他的手,朝着楼下走,“苏敬轩还在等我。”
盛放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狠狠皱着眉:“……”
魏思初头都不回,慢慢到玄关处换了鞋子,出了门。
全程只有她表现的很自然,且一切如常。
盛放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有些喘不上气,见魏思初出门,他登时转身走到卧室的阳台,站在宽阔的地方往下看,一眼瞧见魏思初穿着漂亮的裙子,上了苏敬轩的车。
苏敬轩给她开车门,还给她买了玫瑰花。
魏思初捧着花笑了一下。
盛放不敢置信,甚至有些怀疑人生,家里后花园那一片的花品种那么多,她应该见过更好的,她怎么能因为一束平平无奇的玫瑰花对苏敬轩露出笑脸?
她平时明明很少给人好脸色的。
盛放下意识的摸口袋,找烟,找了一圈发现身上穿着的是浴袍,没有烟盒,他又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烟盒,他敲出来一根,才发现自己手抖的不成样子,几次三番想点火,却抖的太狠了根本点不燃……
满脑子都是:她笑了。
她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苏敬轩笑。
盛放越想,心里这口气就越抒发不了,他想来想去,最后这股子火愈发旺盛,到最后他扬起手,不经意就把打火机砸地上了,摔了个稀巴烂。
妈的。
苏敬轩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