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父无母,从6岁的时候就跟在盛放身边,她能活动的范围并不大,小阁楼是一个核心点,她最亲近的人就是盛放。
亲近到……她对待别人和对待盛放时,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是不一样的。
魏思初缩进被子里,背过身去:“王妈,我要睡觉了。”
王妈心中叹息,满面愁容,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慢慢走出门:“戎一戎二在外边守着呢,不会有人进来了。”
魏思初没吭声。
她只想到刚才盛放捧着她亲吻时候的模样,那样的激烈,那样的热情,好似她对于他来说是个十分重要的存在,可他说了什么?
他说:为什么非得要个名分。
盛放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到大众星捧月,不管到哪里都是人群中唯一的焦点,他天之骄子的身份让他不可一世,他上位者的地位让他习惯用命令和安排的手段来操纵他人,所以他不会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
名份可以重要,也可以不重要。
重要的是盛放的态度。
盛放不给名份,她再住在小阁楼的性质就会发生改变,她不再是6岁时和他做交易谈判的对象,她和他之间原本处于平等的地位会立即变化,她会处于下风,会低人一等,会变成名义上再也见不得光的玩具。
这不是她想要的。
魏思初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当这一切偏离了她的目标,她会及时制止,会及时止损,会权衡利弊之后,选择对自己最好的一条路。
简而言之:盛放现在想睡她,门都没有。
……
一晚上平安度过。
魏思初起了个大早,梳洗过后还给自己化了一个淡淡的妆,清冷的气质搭配半素颜的状态,漂亮的让人呼吸一窒。
衣橱里随便挑了条高定短裙,上半身白色衬衫带着小荷叶的花边,一身搭配下来,每一处都显得格外好看,娴静中染上几分乖巧学妹的气息。
“小姐,苏敬轩在楼下等着了,”王妈匆匆走过来,低声汇报了下,“我没给他开门,让他在外边等。”
魏思初拎着个跟裙子颜色很搭的手提包,一步步下楼:“他说了要带我去哪玩儿吗?”
王妈轻声:“不知道哎。”
两人从走廊走过去,到下台阶时,需要经过次卧。
以至于盛放睡梦中听到了魏思初的声音,他还以为在做梦,迷迷糊糊清醒了,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才听清楚是门外的动静。
魏思初语气淡淡,但不难听出有几分期待:“我想去游乐园。”
王妈说:“确实是个约会的好场所。”
魏思初嘴角上扬,讲:“因为我好久没去了。”
盛放听到的时候脑子一懵。
因为他忽然记起来——
上次去还是魏思初8岁的时候,她非要去,盛放说他忙得很,不带她去,魏思初就在家里闹,闹得盛放头疼,搂着她就把她往车子里一塞,当天就带着她去了趟,只不过魏思初觉得不太好玩,因为盛放叫人清场了,整个游乐场只有她跟盛放。
盛放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还说:“人多不安全,你这么矮,走两步一撞就倒,现在多好,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还不用排队。”
魏思初说他是个傻蛋。
盛放举着个棉花糖递到她跟前,她张口咬,盛放忽然一抖手,棉花糖糊了她一脸,他怕她哭,第一时间亲了亲她的嘴角,把棉花糖啃掉了:“我不是故意糊你的,不许给我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