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听出来,他问的是昨日纳吉檀颂突然出现,自己为何要当众承认和檀颂曾是夫妻。
兜兜转转,症结原来在这儿。
闻蝉身子往上挪一挪,在他怀里寻到个最舒服的姿势,才环着他颈项说:
“昨日他也是被人诓骗过来的,起初都没打算认下我,那忠勤伯府的大小姐却语出不逊,频频辱他。”
“我想着他没做错什么事,平白受辱也是无辜,更何况此事既叫李缨知晓,注定是瞒不住的,我这才说了实话。”
字字句句皆是情理,谢云章却冷哼一声:“你是给人收烂摊子,收惯了。”
这话倒也不错。
再见檀颂,闻蝉自认对他已无半点情谊,却还是下意识维护他,不愿他当众遭人折辱。
大有些,买卖不成情谊在的意思。
她低垂眼帘不说话,谢云章便攥起她下颌,“我问你,你说他无辜没做错事,言下之意错的人是谁?”
“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他却分毫不让,俯首贴得更近,一副不听见些想听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男人后背虽伤了,前头却照旧是白皙硬挺的,就这样毫无阻隔箍着她,闻蝉脸越来越热。
细颈仰起,干脆一口亲在他唇上,“嘬”得一声,很是清脆。
谢云章敛下那几分受用,刻意为难:“这么轻的贿赂,在都察院都上不得台面,还不如实招来?”
闻蝉倚在他肩头低低地笑。
“你来琼州找我,你没有错。”
“嗯。”男人听见这句,语调显然上扬了些。
“我对他的情谊没那么重,你在我心里,比他要紧多了。”
香吻落在人脸颊上,闻蝉更认真说:“我最在意你,我想你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故而就算是曾经倾慕你的女子,只要她医术高明,我就想请她给你看诊。”
“并非不在意,是我信你、关切你,这么说,够明白吗?”
谢云章开始重新信任她。
也像从前那样,不对她刻意收敛神色。
闻蝉看得分明,他眉宇间那点不悦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全是满意。
张口,却又说:“那你还留他住伯府?”
“是忠勤伯夫妇留的,”闻蝉解释,“他们想知道先前的事,把他留下问话罢了。”
谢云章这回不绕弯子了:“叫他搬出去住。”
“是,遵命,三公子。”
听她故意转了称谓,谢云章又好气又好笑,见她细嫩颈项在面前晃来晃去,忽然便俯首吻下。
衔住一小处皮肉,轻轻吮上一口。
“嘶……”
细密的刺痛,闻蝉始料未及,没咬住轻呼一声,“你做什么呀……”
“别动。”
推拒的手被人轻易并握,那人松开那一处,又辗转吻向另一侧,“我的人,得带着我的痕迹。”
他越来越过分,流连着越来越往上,几乎连她下颌都不肯放过。
闻蝉这才骤然清醒,等把人推开,跑到铜镜前一照。
立领都快遮不住这片红痕了!
狠狠瞪他一眼,想到他身上有伤,闻蝉只将衣扣系了,并不埋怨他。
陆英是午后从国公府回来的,说老国公倒并无大碍,只是今日场面混乱冲撞了老太太,老人家似有些抱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