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谏议大夫后人,家中嫡长独子。
或许他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然,此东越时空与我种花文明不同时空、却同出一脉——
人心惟微;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秦大人,秦执中。
你一生只做理想中的自己,求仁得仁,朝能“执中”,夕可死矣。
你可知像你这样“执中”的人,在另一个时空亦与你同道。
我种花家那位图书管理员,那位周先生,
那千千万活在理想中、满腔少年热血至死,
他们亦是,一生执中,纵前路没有光,我便是那唯一的光。
是不是青天又如何?
是不是名垂青史又如何?
特么他们不care!
老子要的是all in!热血燃尽!生死不论!成败不看!挡我者——死!
点刑司档案房小院。
萧玥把那份20年悬案卷宗奉于秦大人手边。
5年前秦大人的批注朱笔犹新:
“吾明日便将致仕。
然今岁去至村中那家农户,
15年前农家夫妇被残杀于前院果树下、风雨之夜屋中3名孩童并未惊醒——
日间那樱果树红果累累,那当年不足一岁的次女已长成亭亭少女。
那当年7岁为抗大伯夺房产田地、立志自梳的长女说他们会好好过日子,
还劝吾,15年了,大人可以放下——
吾也非执念,
只是那日她父母横尸樱果树下,乡人不懂保护现场,
那冷污血迹和着被踩碎的血红樱果15年了,至今历历在目——”
朱玉娘,你看,你家20年未破之悬案,秦大人无一日或忘。
或者,不敢忘。
三)
秦大人见萧录事,抚须便夸:“你便是那位女录事?你给档案房做的分类,甚好。”
“唉,明日——明日便已满20载。
老夫也知破案希望渺然,司里来了新人,你们小辈或许有些新想法。
明日,你可愿与老夫一道,去下银杏村走上一遭?”
秦大人胡子都白了!翻看那卷宗,不自觉地以手指沾口唇来翻页——
萧玥忽然泪奔!
就想起她自家萧爷爷誓要“跟上时代”、第一次用ipad看《狄公案》,不自觉地舔舔手指去翻“页”!
就特么忍不住泪奔!
哭完又笑!
秦大人:咦?
萧录事:呃,没什么,就是看见秦大人,心里激动。
萧玥讲了那日她去下银杏村见闻。
“我到隔壁村都去问了问,还是没啥线索。
20年太久远了,我在想,那凶手犯案后便似销声匿迹,或许那晚,是他冲动犯案。”
“老夫亦也有此推论。
此类冲动型犯案极难找寻线索,当年我亦在周边村落都寻访数日。
凶刀血迹已糊。
可惜受害者家中正屋,一个大海碗上,那枚带血的手指印也被凶犯擦拭过,再难比对。
此一线索也让老夫颇为迷惑——
我观现场,凶手以受害者家中的砍柴刀杀人,男死者身中十七刀,女死者身中十一刀。
其中前几刀便是致命伤,凶手杀人后却连补数刀——
这农家夫妇为人老实,村中出了名的忠厚,从不与人结怨,何至于此?
凶手狂乱杀人后,还进屋用海碗喝水,显然手法凌乱,却胆子极大。
这类凶手往往心思不密,为何却又细心拭去手指印?
甚至离去之时,连血污里的脚印都不忘撒些尘土——”
“或许这凶手有离魂之症?一个狂乱?一个细心?”
秦大人笑:
“那村中少有富裕人家,来往皆是农家村头讨生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