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许南星不知道是一夜没睡还是起得早，正坐在他床边。
见他醒来，慌忙问他有没有舒服点，用不用叫医生过来。
虽然身子还有点乏，脑袋还有点疼，但已经没大碍了。
看得出这里是医院，裴湛问她自己怎么了，许南星说。
“你发烧了，还挺严重的。医生说你抵抗力差，营养不良。这么大个人了，你平时都不吃饭的吗？”
“现在肚子饿不饿？我买了鸡汤，还有一份灌汤包，赶紧趁热吃了吧。”
说着，她从床头柜上拿过来一个粉色保温桶，打开，里面的鸡汤正冒着热气。
裴湛问她吃了没有，许南星说吃过了，其实没吃。
就3000多块钱，她怕钱不够花，能省一点是一点。
裴湛看她嘴角干干的，一点不像刚吃过饭的样子，没拆穿她。
“现在没什么胃口，太多了，我喝不完，你先喝一半行吗？不然浪费了。”
“住院的钱交了吗？你哪儿来的钱？”
许南星本来不想喝的，但怕他真喝不完，浪费。而且，他身体已经垮了，如果她也垮掉，两人回家都是问题，只能将鸡汤倒出一半来。
“我把你给我的手机卖了。不好意思啊，只卖了3000多。但你知道的，我没别的办法。”
裴湛心酸得想笑。
此时，在她眼里，两人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
她身上唯一贵重的东西就是手机，居然会为了他卖掉？
“我该谢谢你才对。干嘛对我不好意思。回头再送你一个。”
“你喝你的吧，我没什么问题了，我自己来。”
两人一个就着店家送的一次性碗，一个就着保温桶，默默把鸡汤喝了。
裴湛又分了一半包子给她。
吃完，医生来查房，说裴湛身体没大碍了，愿意住就再住院观察观察，不愿意住可以出院了。
裴湛当然不愿意大过年的把时间浪费在医院，坚持出院，许南星知道他这病不是在医院住个三五天能养好的，也没强留。
办完出院手续，离开医院，一阵冷风吹来，裴湛看见许南星明显哆嗦了下。
“去趟商场吧。我身上的衣服不暖和，而且也没其他衣服可换了，得再买一套，顺便买个手机给你。”
人没手机确实不行，许南星想高傲，但暂时没高傲的资本。
“谢谢。等回江城了，我会把钱还你的。”
去了商场，裴湛给自己选了个基础款羽绒服，一条普通休闲裤，一双鞋，让许南星也去选一套，许南星不肯。
“不用了。我有衣服。”
裴湛知道她在跟自己客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想勉强，自己把衣服换了，又给许南星选了一套，打包好，结完账，提着两个大袋子出来，许南星正在休息区等他。
裴湛将其中一个袋子递给她。
“给你的。把羽绒服换上。”
许南星一愣：“不是说了我有衣服吗？我不需要……”
裴湛把袋子往她手里一放。
“愿意要就换上，不愿意要扔了。”
然后他又伸手问许南星，“手机卖了，卡没卖吧？”
许南星没傻到那份上，将兜里用纸包好的卡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