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何止似曾相识，不久前她的大儿子也说过这一句话。
顾老夫人愣愣地望着顾凉云，眼眶泛酸，心中百感交集。
她的大儿子已故，也不知是不是苍天开的玩笑，她的二儿子也喜欢上了姝朵，甚至为了她不惜背负上天下人的骂名。
顾老夫人嘴巴张合几次才勉强挤出一句话，“罢了，都随你去吧。”
“谢谢娘！”顾凉云喜上眉梢，重重叩拜在地。
顾老夫人摆摆手，示意下人将他扶起来。
“下去上药吧，我乏了，要歇息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由身旁嬷嬷搀扶着走进了寝房。
望着母亲蹒跚离开的背影，顾凉云怔怔地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二少爷，您赶紧上药吧。”丫鬟走过来提醒道。
顾凉云点点头，任由丫鬟替他处理伤口。
……
半晌后，那小丫鬟才再度折返回来。
姝朵听见脚步声，抬眼看去，却见顾凉云跟在后头，眉心紧拧着，脸色竟是比往常还要白上几分。
他今日难得穿着一袭黑色锦袍，衬得整个人愈发清瘦，露出几分凌厉冷漠的味道来。
可一见到她，男人眉宇间的冷意瞬间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柔情蜜意。
“朵儿……”顾凉云疾步上前握住她冰凉的玉手，“听她们说你想出去？”
随着眼前人的靠近，姝朵鼻尖顿时闻到一股血腥味。
“你受伤了？”她问。
顾凉云神色一怔，嘴角勾起笑意，低头亲吻她的耳垂：“朵儿，你在关心我吗？”
身旁的丫鬟们羞红了脸，连忙背过身去，不敢多瞧半眼。
姝朵微微偏首避开他的吻，语气淡漠：“你想多了，我只是问问而已。”
顾凉云眸光黯然下来，伸手揽住她纤细腰肢，“我就想抱抱，别推开我。”
感觉到腰间环绕的力量，姝朵皱了皱眉，终究没推开他。
顾凉云松了口气，温柔地抱着她进屋，随后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丫鬟们识趣地退了下去。
姝朵靠着他胸膛，目光落向院中盛放的梅花上，唇边勾起一丝讽刺：“顾凉云，你何必把我困在这里？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喜欢你。”
顾凉云笑了一声，他伸手抬起姝朵的下巴，迫使对方仰头看向自己，“那又如何？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姝朵冷漠地别过视线。
顾凉云低叹一声，提起了另一件事，“朵儿，大哥是因为朝廷这边派兵不及时而惨遭的意外，牵连这件事的人全都已经被我处死了。”
他说话间，俊美的脸庞浮现些许阴霾之色。
听言，姝朵放在他背部的手指不知觉的收紧。
“唔。”顾凉云闷哼一声。
“你受伤了？”她反应极快地收回了手。
察觉到身下人身子猛然绷紧，他眸眼微垂，低声道：“被你发现了啊。”
“你，你怎么会受伤？”姝朵咬了咬唇齿，盯着他左肩胛处渗出的鲜红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