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临迎视着她冰寒如刀刃的目光，坦荡道：“既然你早已有心仪之人，何必还要装出这副模样？我们各取所需，互相利用，我可曾亏欠你什么？”
他缓步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况且你在顾国公府过得有声有色，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姜绾歌垂在身侧的双拳忍不住攥紧，指甲深陷肉里，脸色铁青。
他的确没有亏欠她任何东西，反倒是她，为了爹爹的仕途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
可是……她也曾想过要与他好好过日子的……
她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维持住面上表情，尽量平静地说道：“可你以平妻之礼娶她进门，外头有多少人看我的笑话，你有想过吗？”
“若是你愿意，我可以与你和离。”
一听到和离二字，姜绾歌的瞳孔瞬间放大几圈，眼眶泛红，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但她硬生生逼退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故作坚强地说道：“我不同意！”
若真的和离了，她势必再也不能踏入顾国公府，别说爹爹的仕途，就连顾凉云，她此生也不可能再见到。
“那你就不要干涉我的决定。”
说完，顾怀临扬长而去。
留下姜绾歌怔愣原地，久久未动。
翌日，天刚蒙蒙亮，姜绾歌穿戴整齐，打算去找姝朵商议。
她不好拿捏顾怀临，可一个小小的孤女，她还是对付得了的。
谁料，她刚走进院子，就被守门的丫鬟拦了下来。
“夫人，侯爷吩咐过，从今日起，您不能进入这个院子半步。”
姜绾歌微微眯起双眼，沉声喝道：“你说什么？”
守门丫鬟挺直背脊，态度坚决，“请夫人莫要为难奴婢。”
她话音刚落，一道酥软的声音传来。
“姐姐？您怎么过来了？”
姝朵一袭粉衣翩跹，款款走近，精致绝伦的面庞上含着浅笑，看起来纯善可欺。
姜绾歌蹙眉看着她，眼底充斥着厌恶。
姝朵却似乎并没察觉到她的异常，继续说道：“本该是朵儿去姐姐那请安的，可侯爷说，朵儿身子不适，便免了请安之礼，还望姐姐不要介意。”
她一边说着，一边挽住姜绾歌的胳膊，十分亲昵的模样。
姜绾歌浑身僵硬，一股恶心之意涌上心头，她想抽回胳膊，却被姝朵握得死紧。
姝朵像是根本感受不到她的抗拒般，依旧亲密地贴着她，笑吟吟地问道：“姐姐来这里找朵儿有什么事吗？我们进去聊，院里的风景可好看了。”
她拉扯着她进了院子行至湖边，还挥手示意丫鬟退下。
丫鬟面带犹豫，欲言又止。
侯爷曾经吩咐不可让姑娘与夫人单独相处。
“我就跟姐姐说会儿话，不会出什么事的。”姝朵柔声细语道。
“姑娘奴婢在外头候着。”
听到她这么说，丫鬟这才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院子里就剩下姜绾歌和姝朵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