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郎峰的带领下,罗璇穿过园区,进入草原服饰的办公楼。
进门处就是陈列台,郎峰特意领着罗璇在此处流连了一番,让她看大大小小的奖项。走廊里挂着草原服饰的历史:
郎峰早年留学欧洲,是设计师出身,一点点将草原服饰做大,后来又出于转型的需要,将草原服饰再一点点做小,最后,基于郎峰的设计,草原服饰成了一个以品牌取胜的轻资产公司。
设计师出身的郎峰,眼睛毒辣。
罗璇把从广州沙园拿的样衣放在郎峰面前,郎峰把裤子里里外外搓了一遍,就直接说:“这个裁剪和打版,确实有水平,是韩国货。”
罗璇也不含糊:“这样的货,我已经制成好几批,可以直接钉你们草原服饰的商标——也就是贴你们的牌。今天贴牌,后天就能拉给你。”
郎峰说:“为什么不拿去出口?”
“太麻烦了,在仓库放一天,就是一天的仓储成本,我还有更多的业务要拓展,不想花太多时间和精力。”罗璇说,“而且我们也能碰一碰。”
“碰什么?”郎峰明知故问。
虽说上赶着不是买卖,但罗璇毕竟资历浅,而且外贸不好已经人尽皆知,她总归要落下风。
罗璇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想必您也猜到了,我也没必要隐瞒。郎总,我实话实说,现在的经济形势很不好,外贸没利润,我早晚要转内销的。我这次就是带着诚意来的,想与您合作内销渠道和销售终端。”
她长得没什么棱角,话语又透着股老实诚恳,这么说出来,颇令人信任。
郎峰坐在老板椅前,微微笑了:“意思是,你要租用我的销售渠道和终端?七三开,我七你三。”
罗璇被杀得眼前一黑。
“这可不叫租。”罗璇急忙说,“贴您的品牌呢,我们是双赢的。我不贴您的牌子,怎么进您的店?您做品牌的,到时候消费者进店一看,哦,草原服饰怎么还驻卖别的牌子,这草原服饰这么缺钱吗——是不是觉得您的品牌有点低端”
郎峰笑笑,罗璇说:“六四,我六您四。毕竟货成本是我们出。”
“四六。你四我六。”郎峰直接说,“你答应,现在就签合同。不答应,就算了。”
罗璇深呼吸:“五五。我包退货。经销商卖不掉的,就拿回我这边,我退钱给您。您纯赚,怎么都不亏。”
“那行吧。”郎峰勉为其难地说,“小罗总,我这人啊,不好说话的,主要是看你年轻能干,所以给你面子。”
他纯赚好吗?!
罗璇再次在心里大骂,这老狐狸,做生意就做生意,一定拐着弯要坑你,还得让你欠人情。
但她嘴上很乖巧:“是的是的,知道您对我好。”
……
中午,郎峰做东请罗璇吃饭。
罗璇酒量不错,直接激起了郎峰的好胜心,两人谁都想压对方一头,借着喝酒的借口,你逼我喝一杯,我逼你喝一杯,若不是cythnia的法务及时抵沪,恐怕要喝个两败俱伤。
回到办公室,在双方法务又扯皮攀咬4小时,改来改去,这才签好合作分成协议。
罗璇从郎峰的办公楼里一出来,也不管机票贵不贵,立刻直奔机场,坐着飞机直达广州。
她没急着去找那个服装厂老板,而是直接去了城中村。
……
循着湘菜的味道走进去,隔壁是那家洗头剪发按摩的店。
年轻饱满的女孩子正百无聊赖地倚在门边,把玩一头漆黑厚重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