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的人格底色异常冷漠,缺乏常人应有的同理心。
就好像他年轻时会带着江月去西伯利亚狩猎野兔棕熊,打开保险,扣动扳机,后坐力于他而言微乎其微,猎物躯干、大脑被穿透,或痛苦挣扎,或僵直躺地……
周颂年会在一旁观看许久,享受收割生命的愉悦乐趣。
大学时期酷爱玩对冲基金,搞对赌协议。
天凉王破做不到,他是个遵守社会规则的人,但每隔一段时间也能为高楼大厦底下的绿植增添一些人体肥料。
江月永远想不到她成年后每个月领的基金来自于周颂年的第一桶金。
他跟旁人合作,最后瓜分到手有六千三百四十七万。
这笔钱来自某个倒霉的公司老总。
据说后来那位老总破产后承受不住压力,在世贸大厦玩自由落体,结婚两年的娇妻也成为了李建洲的情妇之一。
儿女们则是为了躲债,带着剩余的钱跑到了国外,现在大概窝在某几个消费较低的旅游城市,或安稳度过余生,或承受不住落差把钱财挥霍完便颓废不甘地死去。
周颂年对此全然不在意,他只觉得无聊。
运作的过程稍微费了些心,因此还算得上有趣,但结果并没有带来想象中的成就感,所以周颂年毕业后老老实实回了家族企业,走上制定规则的道路,那是他的新玩法。
反倒是拿着这笔钱给江月建立基金时,心头涌上的恶趣味更令他愉悦欢欣。
——他们分享着同一份战利品。
虽然江月并不知情。
那会吓到她,就像他们一起去狩猎,江月不过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兔子,就吓得哭了出来。
‘游戏要两个人玩才叫游戏,月月既然害怕,那我们以后就不来了。’
从那以后周颂年再也没有带着江月去玩那些他以前热衷的游戏。
或许是因为确实疼爱她。
也或许是因为他找到了更令人喜欢的“新玩具”,他的宝贝,他的女孩,他甜美可爱的小月亮。
周颂年忽然觉得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
于是他站起身,打算去一趟地下室,那里封存着他当年的“旧玩具”。
手机传来震动的声响。
‘是有工作上的事么?’
周颂年眨了眨眼,大脑又恢复了清明,他看都没看就接通了电话:“你好。”
电话那头是老熟人,褚冠,搞侦查的。
毕业于国防,目前在少壮派中级别不低,周颂年跟他有利益关系,只是一个在商,一个在……,不好明面上走得太近。
“颂年,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痕迹了,沉水的那辆车有专人去验过,有几个可疑的地方,我建议你现在过来一趟,有些事得当面跟你说。”
“有什么疑点?”
周颂年的心脏狂跳,下眼睑微微痉挛抽动两下,呼吸轻而漫长。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一声:“别那么紧张,好消息,你一定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