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年消息源很广泛,不到一天的时间便查了出来。
其实并不难猜。
毕竟能欺负了江月,她还不愿意告状的人实在没有几个。
她亲缘薄,母亲吴敏敏待她实在一般,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
生理学父亲江肇更是不堪为人,年轻时在外勾三搭四,抛妻弃女,后来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反而让债主去吴敏敏那边逼问要钱。
倒是弟弟还算像样,矮子里拔高个,没什么能力,但为了姐姐能跟着他一路,也算是有那么几分姐弟情谊。
那天保镖其实看到他了,但周颂年没让人去拦。
那毕竟是江月的家人,他是对他们有些看不上,但江月很重视他们,所以周颂年也乐意在吴敏敏跟江奉面前装出大方女婿,温和姐夫的模样。
反正他们也不敢蹬鼻子上脸。
但江肇敢。
周颂年冷笑,他是帮着把江家那些外债给还了,但那是因为江月胆子小,追债人半夜在门口砸门泼猪血,她害怕,她来找他,他没理由不帮。
吴敏敏对他千恩万谢,那是江月的妈妈,江月即便嘴上不说,但她是个孝顺孩子。
周颂年自然也会在吴敏敏面前做出一副极有风度的温和模样,偶尔甩个几万元的红包,顺便让助理按着日子买些瓜果花篮生鲜往江家送。
——这些好处,是要补贴到月月身上的。
但江肇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动手打她。
周颂年只好约他出来“谈一谈”。
江肇自然不会老实,不过手被保镖们折断了一只后就不敢嚷嚷了。
恰好是打过江月的右手。
时代变了。
周颂年不能随意把江肇装水泥罐里往海中心丢,那很不文明,会造成海洋污染。
他是生意人,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过于可怖,他很文明。
所以周颂年文明讲理地恐吓了江肇一番。
江肇也很懂“礼貌”,差点没给他跪下磕三个响头。
只是嘴上还有些硬。
没办法,周颂年最近在江月身上花的钱确实有些多了,光是江月本人知道的数额就有三十多万,恨不得每一句信息后面都跟着一个五千元以上的转账。
跟动辄花费百亿千亿的霸总文学不同,现实中的钱是很值钱的。
某些高干大佬包女人也就五万一个月,最多再送几个包,给个一两张购物卡。
明星网红或者知名模特则是另算。
毕竟找这类的女伴男性主要需求是面子,既然要面子,那就得为对方的名气付出些溢价。
周颂年不玩女人,但他知道规矩。
就像狼生来就知道要吃羊。
而他天生就是牧羊人,狼是他手底下的犬,其余的是被圈养着的羔羊,他会给羔羊们提供一些在限定范围内的“草料”,作为犒劳它们努力的奖赏。
江肇眼高手低,没什么自知之明,右手手臂刚被保镖无麻药原地接骨了一次,却还是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说。
“小月到底还是我的女儿。”
江肇瞄了眼周颂年。
周颂年似笑非笑,只朝他微微颔首,意思很明显:‘你接着说。’
江肇瑟瑟发抖,话卡在喉咙里,想吞回去,却也不敢,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
“打断骨头连着筋,她到底是我生的,您就是再霸道,也不能让她不认我。”
周颂年面上那抹笑意更深了,透着几丝嘲讽:“她不是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