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应该给更多才对,但发数额太大,月月就不敢收了。
可惜她后来再也没有给他发这些消息,态度也慢慢转变,犹如下属对着上级。
周颂年知道原因。
就像他知道为什么她在他们的婚礼上逃跑,知道她那天会躲在柜子里,知道她在里面默默啜泣一样。
……
但在那个时候,周颂年尚还对那些未来无从知晓。
周颂年只知道他才离开一个星期,明明他们有短信联络,明明江月随时能找到他的生活助理寻求帮助
——他把对方的联系方式给她了,避免她哪天有事而他正在忙赶不及到场。
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她还叫人欺负了。
周颂年尽力调整表情,不要显得太过严酷,以免吓到她,就连声线也放缓:“月月,出什么事情了?”
“是谁欺负你了?”
他嗓音愈发温和,循循善诱,活像是在哄孩子:“月月,你说过会对我诚实,这些天我们每天都在互发消息,但你脸肿了,像是被人打的,这么严重的事情,你却一点也不告诉我。”
周颂年神色中故意显露些许失落:“难道是我不值得你信任,所以你连被欺负了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他怀疑她是遭受了校园霸凌。
学生时期很多年轻人不大懂事,把校园当成了斗兽场,见到相对孱弱的个体便扑上去撕咬,肆意挥发人性恶意。
江月性格不算很强势,生得又漂亮,家境贫寒,学习一般。
这种小姑娘最容易遭欺负。
要是她在外头受了委屈……
周颂年抬手摸了摸江月依旧肿着的脸,眸光幽暗。
可惜还没来得及盘问出什么,江月便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咬着唇,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
一边哭还一边推他:“谁也没欺负我,就你最欺负人!”
实在是被惯坏了,还是个小窝里横,在外面挨了欺负,却不敢声张,对着他都绝口不提。
偏偏还有点小脾气,对着谁都不发,全往他身上使唤了。
周颂年被推了几下,佁然不动,只无奈地笑了:“我又怎么得罪你了,难道你脸上的伤还是我打出来的?”
江月圆着眼他,又哭:“就是你打的,你欺负我,我再也不跟你好了。”
周颂年自然没打过她。
江月是被问急了,故意作他,好发泄发泄心中郁气。
但周颂年却自有几分心虚。
毕竟他是成年人,而她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他们却偏黏在一块,确确实实算是欺负了她。
江月不乐意说,甚至偏过头,不许他看她受伤的侧脸。
周颂年也只好揽着她,亲了亲她额头:“好,算我欺负了你,以后都不问了。”
江月这才安分下来,也不说他欺负人了。
靠在他怀里软糯糯的,活像个粘人的糍粑,全推不开,抬手捏一下粉颊,眼底便要腻出蜜来。
“要去吃舒芙蕾吗?”
周颂年低声问她,他记得她上次说想吃。
江月摇了摇头:“吃过了,刘助理给我送的,奶油太腻,蛋糕有些腥。”
“那就换一个吃,拿破仑蛋糕,这个你总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