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挽从来没想过周颂年会出轨,他们这个阶级,有时候面对的诱惑太多了。
饭局、酒局、私人派对,甚至只是一场单纯的外出工作,多得是想要一步登天的男男女女主动献身。
身边的亲友不分男女,大部分十几岁开荤,之后情人便如流水般一源源不断,短则几日,长则数月,新鲜的美人像树上摘之不尽的果,被浅尝一口,就抛诸脑后。
有些品性恶劣的人,还会把果放在地上踩,践踏到体无完肤后再甩一笔足够对方挥霍半生的钱。
好在周颂年不是这类人,他洁身自好,他有洁癖,风度翩翩,性格冷淡,一向对外部诱惑敬谢不敏。
但他也是会出轨的。
自从从外地回来,围绕着他的风言风语太多了。
如果是李建洲出轨,肯定没那么多人说嘴,但周颂年不同,因为没人能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高岭之花,哈,跟别的男人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闺蜜兴致勃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见过他的那位新任吗?听说年龄很小,在外国语那边读书,看上去特别清纯。”
“没想到他的品味还是古典派,喜欢玩霸总跟小白花那套。”
“我不关心这个。”
宋墨挽耸了耸肩,无所谓般说:“情人而已,谁都会有,他以前做的够好了,现在想分分心,我无所谓啦,反正那种女孩随时都会换。”
闺蜜便大笑:“你看得开就好,我只怕你想不开。”
“对了,你最近别去林家玩。”
“为什么?”宋墨挽问。
“他们家有个旁支脑残,找了一帮拆白党要去探一探周颂年的小情人,结果触怒了周颂年,那堆人字面意思上被周颂年拆开了,也是倒霉,留国内还有个全尸呢,偏偏要跑去东南亚。”
闺蜜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林家那小子也是,出了事后求爷爷告奶奶的跑去你干妈那边下跪拜山头,他父母也急急忙忙上门赔罪,周颂年倒是大方,表示不跟他计较。”
“那种人啊,捡回一条命都不知道珍惜。”
“估计是劫后余生,一心只想着爽,天天酗酒还乱用药,事情才过半年不到就死屋里了,死前身边还有两个女伴,名声烂得要死,他们家嫌晦气,连葬礼都是草草办了。”
宋墨挽听着,只觉得背后发凉。
她想,‘或许周颂年只是不喜欢别人冒犯他。’
任是谁都不喜欢别人把手伸到自己身边。
但她还是偷偷派人去调查了。
林家那位死的并不蹊跷,他本身就有不良嗜好,烈酒猛药加美人,是个人都得倒。
周颂年没什么嫌疑,他跟对方的接触仅仅只有对方主动上门冒犯,以及事后求饶。
他反而还是温和大方的苦主,只警告了句:“以后别做这些让人困扰的事情。”
之后就再无交集,只当没发生过这些事,一点秋后算账的迹象都没有。
人都是有惰性的,宋墨挽查不出什么,她就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情人而已,他正新鲜着,她没必要去触这个霉头。
宋墨挽很懂规矩。
她是上层阶级最喜欢的那种大太太,颜值过关,履历优秀,最好的地方是大度平和,能做到对莺莺燕燕视若无睹。
但风言风语实在是太多了,流言纷纷、尘嚣而上。
周颂年对她的态度没什么改变,没有因为有了情人而对她冷待,也不像其他出轨的男人一样对她报复性补偿。
周颂年看上去也跟以往没什么不同。
或许有一点不同,他更讲究了,像随时预备开屏的孔雀,浑身上下都透着精致二字,手上戴着的腕表几天一换。
她问他那些换下来的东西都去哪里了。
周颂年只微微蹙眉,但很快又恢复平常,笑意温和:“我送人了。”
她真不该问。
宋墨挽想。
装聋作哑就好了,妈是这么教她的,干妈也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