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宋知白多想。
实在是他霍哥冷情惯了,突然见他对某个人这么关注,不瞎想怎么可能。
宋知白摸着下巴,脑海中浮现出沈鸢那张天生丽质的脸,了然地点头,“说起来,小姑娘长得确实不错,有鼻子有眼儿的,胳膊是胳膊,腿也是腿,不过,我记得小纸鸢是不是比咱们小一些?”
“霍哥,你老牛吃嫩草啊。”他兴致勃勃地打趣。
霍桉面无表情地冷冷看着他。
那眼神看得宋知白直发毛,他嘿嘿地挠着后脑勺干笑,试图说点好听的话补救,“我就随口说说,你俩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祝你俩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霍桉薄唇微启,冷漠无情地说,“滚。”
“好嘞,这就滚。”
宋知白不敢再闹,马不停蹄地抓着小纸条扭头就跑。
等人走后。
霍桉略显烦躁地微蹙眉头,他撑着额头,思索两瞬,紧抿着唇拉开右下角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张已然泛白的老旧照片,他垂着眸,手指轻轻抚过,当掠过某处时,停顿两秒,最终,发出轻轻一声叹息。
……
宋知白赶到医院的时候,只有沈鸢独自守着。
沈覃安被安排着抽了好几管子血,整个人顿时虚了不少,骂骂咧咧地要走,临走之前,还不忘了凶狠地威胁,“为了救你妈,舅舅可是半条命都快豁出去了,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陆家再撤资,可别想再有下次,直接让你妈死了算了,沈家没有那么多钱让她浪费。”
沈鸢顺从地点头。
她鞠着躬说,“谢谢舅舅。”
这声谢,多是真心,如若不是沈覃安在,恐怕沈宛清早就已经没命了。
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沈鸢完全不敢想,如果母亲有什么好歹,她究竟还能不能在这世上活下去?
什么活着就有可能。
都是假的,假的。
她靠着冰凉的墙壁,后背冒着寒气,却浑然不觉,只是麻木地坐在那里。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守了多久,只知道外面的天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哦哟,这才几天没见,我们小纸鸢怎么变得可怜兮兮的?”宋知白带着医生赶到,看见沈鸢那憔悴的样子,还真有些心疼,怜惜地跟拍西瓜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小可怜,没事,哥哥来帮你了。”
沈鸢木然地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眼神简直跟霍桉如出一辙!
宋知白轻咳了声,指着身后的陈医生介绍,“我带了个人,他对脑科方面略有研究,要不要让他给阿姨看看?”
沈鸢心里很清楚。
他会来,绝大可能是因为霍桉。
沈鸢往他身后看了眼,并没有看到期待的那道身影,她微微抿唇,平静地问,“他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宋知白试图装傻,“谁啊,我咋听不懂呢。”
“我不要。”演技太拙劣,沈鸢闭上眼,身子再次朝后靠去,抱着双臂,一副不愿再与他说话的表情。
这有点不好弄。
任由宋知白费尽口舌,沈鸢都是一动不动。
没办法,他选择放弃,“那你自己跟霍哥说,我就是个小跑腿的。”
他拨通霍桉的号码,直接把手机递给沈鸢。
沈鸢睁开眼,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始终沉默,当看到接通的那刻,她抿了抿唇,伸手接过。
霍桉问,“怎么样?”
沈鸢淡漠地说,“是我,你让他们回去,我不需要你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