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没有,托您的福。我现在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算命先生“是谁啊”
路垚“凶手呢,就是你”
算命先生“不可能吧,我是跟李亨利说过几句话,可后边死的人我见都没见过呀”
路垚“你身后那个”
算命先生回头看见小提琴家拎着琴箱看着他
我弄完公寓的事,连忙赶到静安寺。刚到那就看见路垚从钟楼里出来,我看了眼小提琴家转头跟路垚说“怎么样”
路垚点点头走到算命先生摊前,一旁的画师和杂耍师傅也过来了。
杂耍师傅“路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了呀。李亨利常听他拉琴,这无冤无仇的杀他干吗呢”
算命先生“是啊,况且钟楼流血无人牵引径直流向尸体。这几个目击人都可证明,怎能说和他有关呢”
小提琴家“路先生,您别是抓不到凶手,想随便找个人顶罪吧”
路垚“我这个人虽然贪财,但是胡乱冤枉人的事我做不出来”
画师“您倒是说说,这钟楼为什么流血,那血为什么想往哪儿流就往哪儿流啊”
路垚“好说,只要在人行道上做点手脚。那个血你想让它往哪儿流,它就往哪儿流”
小提琴家“什么手脚”
路垚“如果把整个街心花园的人行道看成是一张迷宫图的话,那么这个钟楼就是中心点。而位于不同边缘的花坛,可以当做是出口”
算命先生“那血流怎么说”
路垚“血液之所以能够按照凶手的意图流向藏有尸体的花坛,那是因为每天晚上钟楼施工完成之后,礼顿肥皂厂的清洁工都会来冲刷灰尘。而他冲刷地面所用的,恰恰是礼顿肥皂厂特制的肥皂水”
算命先生“肥皂水?”
路垚“肥皂水和血液混在一起,液体表面就会出现张力不平衡的现象。在这种不平衡的受力下,血流就会流动起来”
杂耍师傅“那也不能保证血液的流动路线呀,岔口这么多,流向哪里都有可能啊”
路垚“本来是不能保证的,可是凶手巧妙地利用了每天都在这儿固定活动的人。也就是…你们,白天在花园卖艺的艺人,卖东西的小商小贩。他们每天的站位基本上都是固定的,收摊之后他们都会习惯性的把摊位摆到人行道一侧。这样一来堵住了几个岔口,液体就会越过去,从而流向别的路口”
杂耍师傅“确实,只要把摊子往路边一堆,岔口一堵。那血可不就向着发现李亨利的花坛流去了吗”
算命先生“不通不通,周科长死在北边的花坛。要说第一夜的血是流向西边的李亨利,那第二天怎么就改变方向了呢”
路垚“之前我也一直没想通这个问题,多亏您让我上去看了一看”
小提琴家“那您在上边都看到什么了”
路垚“我看到了在这个花园里,只有一个人在收摊之后是不用把行李放到路边的,对吧”
算命先生“是啊,你就一把琴。白天琴匣打开收钱,晚上琴匣一收连钱带琴全部带走啦”
小提琴家“正如路先生所言,我每天都站在这里。又怎么能够造成血流路线改变呢”
路垚“不对吧,我记得前天的时候您站在路的西边,怎么昨天的时候您就站在中间了呢”
小提琴家“您一定记错了,我一直都站在这”
算命先生“就算他前天站在了西边,这又说明什么了呢”
路垚“如果他站在西边,则所有早起摆摊的人都会往东挪一点。到收摊的时候也会习惯性的把摊位堆到身后的草丛里,这样一来向北的岔路都会被堵住。而从钟楼流出来的血也自然而然的流进了西侧的花坛”
算命先生“这么说来,只要他昨天站回原处,大家的摊子也就都归位了。因为他没有摊位,也不会有人察觉”
路垚“聪明”
杂耍师傅“只要所有人的摊子归位,往北开的岔路就通了。血液就流向了北边的花坛”
路垚“孺子可教”
小提琴家“路先生,人人都知道是记忆就会有偏差。更何况前天你又不在这儿,怎么会知道我站哪儿呢”
路垚“我忘了告诉你了,这个花园里有一个人,他每天都干同一件事情。哥们,借画本用一用”
路垚翻着画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小提琴家“我无话可说”
算命先生“不是,你为何要杀人哪”
乔楚生“因为他想让钟楼停工”
我转过头“哥”
乔楚生“恩”
路垚“想明白了”
乔楚生点了点头,转过来说“你杀人造势,让人以为钟楼会带来血光之灾。进而达到拆楼的目的,用心良苦啊你。虽然你的犯罪动机目前我还没搞明白,不过证据确凿,杀人罪你逃不掉了”
小提琴家“动机很简单,这座该死的钟楼挡了她的视线”
乔楚生“什么?”
小提琴家“她每天躺在床上向外看,什么也看不见。把钟楼拆了,她就能看见美丽的夕阳了”
阿斗“可你老婆今天早晨去世了”
算命先生“就算把钟楼拆了,她还能看几眼。为这么点事杀人,你,你这是何苦呢”
小提琴家“哪怕就只能看一瞬间,也值了”
我叹了口气道“这是我听过最荒唐的杀人动机了,就只是为了能让她看到那一抹夕阳…我承认你很爱她,但是我相信,比起夕阳来,她更希望在她仅剩的时间里有你陪着她度过,可是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