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帅不像失足掉下水淹死的，倒像是被人打到半死，扔下水的。
胳膊被人拍了一下，时念的声音在耳畔传来，“司寒，信号灯变绿了，后面的车催了。”
封司寒收回思绪，立即驱动车子。
回去的路上，时念一直感叹，天道好轮回。
封司寒默默地听着，偶尔附和。
钟帅尸体上的那些细节，他怕她多思，并没有告诉她。
车子快开进小区的时候，封司寒突然问，“方宁是怎么知道昨天晚上的事的？是你告诉他的？”
“我昨天晚上和欣悦聊天说过，应该是她和学长说的。”
时念见封司寒蹙着眉，疑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随便问问。”
时念问，“有好几次了，我都想问，为什么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会问到学长身上？”
她顿了顿，假装不在意地打趣，“司寒，你是不是吃醋了？”
封司寒怔了一下，过往种种，突然一瞬间想通。
时念的话点醒了他。
他对她的占有欲，还有对郑海和方宁接近她时，心底生出的莫名其妙的不满，都是因为，他在意时念，他吃醋了。
时念竖着耳朵，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她还蛮想听到封司寒说，他吃醋了。
这样多少可以证明，她在他心中，是有分量的，结婚以来，他也有一点点喜欢她。
车内静悄悄的，时念轻声叹了口气。
她打起精神，正准备岔开话题，封司寒突然开口，“是，我是吃醋了。”
时念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蜷了下手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试探着问，“司寒，你刚刚说什么？”
封司寒靠边停车，侧身凝视她的眼睛，“方宁总是离你很近，你对他笑，我心里不舒服。念念，我吃醋了。”
封司寒神情认真，时念怔怔地看着他，脸颊慢慢红了。
她心脏越跳越快，有些无措，搓动着衣角，“那我……我以后注意，尽量和他保持距离。”
她佯装淡定，用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学长已经和欣悦交往了，你怎么还对他不放心呀？他对我没有那种意思，是拿我当妹妹。”
封司寒抿唇不语，同为男人，方宁看向时念的目光，和他看她几乎一样。
时念单纯，看不出来，他作为旁观者，却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是方宁，不知道方宁是怎么想的，但唯有一点，他很确定。
方宁绝对没有把时念当妹妹。
封司寒正欲张口，目光突然越过时念，落在她身后。
时念感受到他的目光，扭头向后看去。
郑海站在车门外，俯身敲响车窗。
时念降下车窗，“郑先生，好巧。”
郑海有些疑惑，“时小姐，你们怎么把车停在门口，不开进去？”
封司寒沉声说吃醋的样子在脑海中闪过，时念脸上发烫，轻咳一声，“刚才……有点事，我们这就进去。”
封司寒朝郑海点了下头，驱车开进小区。
郑海一打断，时念把刚刚想说的忘得一干二净，脑中只剩下封司寒承认吃醋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