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伸手去拉封司寒的胳膊，却没有拉动。
她不敢使劲，怕扯到他的伤口，歪头绕到他身后去看。
封司寒随着她转动，时念看不到他背在身后的手，快要急哭。
“念念，这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
时念不信，“你没受伤为什么不给我看？”
她语气焦急，“司寒，现在医学很发达，就算胳膊断了也能接回去，你不要讳疾忌医！”
封司寒感受到四周落在他们身上的几道视线，引着时念往旁边人少的地方走了两步。
“念念，我真的没受伤。”
“那你……”
封司寒突然将藏在后面的手臂伸到她眼前，盖过她的声音，“我是想跟你一个惊喜。”
时念看到摊放在他手中的新手机，脸色一瞬间变了好几变。
确实是惊喜，只不过，此时此刻，惊大于喜。
时念好半晌说不出话，封司寒以为她不喜欢。
他开口道，“我留了小票，如果你不喜欢这个颜色，一会儿我再过去给你换。”
时念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司寒，这手机……你不会是在华商大厦买的吧？”
“是，我执行完任务，正好在专柜买了，不然去别的商场，还要绕路。”
时念不知道该说封司寒什么好，她眼睛发红，唇角确是上扬的。
她凝视着他认真的黑眸，“司寒，谢谢你。”
时念仍有些担忧，她没有从他手中接过新手机，而是拉过他沾血的胳膊，“你挽起袖子给我看一眼，你是真的没有受伤？还是怕我担心，瞒着我？”
封司寒挽起袖口，挽到一半，想起她昨晚说伤痕丑，又将衣袖放下。
“我没有骗你。”
时念怀疑，“那你为什么不给我看？”
封司寒话锋一转，“你出来多久了，你姐会不会担心？”
时念气笑，“司寒，你别转移话题。如果你受伤了，我们就在这把伤口处理了，再一起回去。我出来的时候我姐还在睡，而且我跟红姐打过招呼。比起我姐，我现在更担心你。”
封司寒做事情向来不拖泥带水，面对时念，第一次生出几分犹豫。
时念趁他不注意，自己动手，飞速将他的衣袖撸上去。
封司寒反应慢了半拍，想遮挡的时候，已经晚了。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两人静默地站在原地，在哄闹的环境下格格不入。
封司寒没有骗她，他没有受新伤，但他的胳膊上确有很多狰狞的旧伤痕。
时念眼底闪过心疼，她平时不小心磕破点皮，一点皮外伤就已经很疼。
封司寒留这么多条疤，得多疼啊？
时念秀眉蹙在一起，封司寒将她的神情看在眼底，心底浮现出些许紧张。
她会不会，对他生恶……
时念小心触碰他的疤痕，“司寒，你受伤的时候，是不是很痛？”
皮肤传来痒意，封司寒心底传来微弱悸动。
“已经不痛了。”
他想将手臂抽回，放下衣袖，却被时念的手挡住。
“念念，不要看了，丑。”
时念摇头，“不丑。”
她握住他的手，语气认真，“司寒，你身上的伤痕是保家卫国的勋章，一点也不丑，我为你骄傲，为你自豪。”
封司寒眼底暗光闪烁，“你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