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颂玄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无奈的轻笑摇摇头。
大概过了三个时辰,便到了天衍宗。
二人掀开车帘子,走出来,刚好迎上身穿退红色衣衫,站在宗门前的万俟棠溪。
少女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在肩头,犹如黑色的瀑布一般顺滑,面容端庄而秀丽,两只眼睛宛若秋水,左手持剑立在门口,英姿飒爽,风带起她发梢的丝带。
万俟棠溪瞧见来人,脸上洋溢着笑容,高举右手朝他们挥挥手。
夫诸一下车,抬眼见了她,眼睑颤了颤,愣了一秒,随后便若无其事的跟在万俟颂玄后面过去。
万俟棠溪跑下阶梯来到他们面前站定,兴奋地扒拉着万俟颂玄的衣角周身打量,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兄长,十年未见,你越发好看了,个子也高了。”
万俟颂玄任她周身打量自己,满眼的笑意,温声道:“我们家棠溪也不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嘛,十年如此之久,殊不知棠溪剑法可有长进”
“兄长真是无趣的很,修仙忘记时日,一晃便是十年之久,却从未回来看望过我和爹爹,当真狠心就罢了,竟一回来不是关心便是责问,可还有兄长的半分模样”万俟棠溪嘟着嘴一脸责怪的看着他。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要为你的懒惰找借口,你脑袋空不要紧,关键是不要进水。”
万俟棠溪:“……”
果然是她哥,依旧这么嘴上不饶人,人嘴里吐不出象牙。
万俟棠溪假笑一下,然后怼道:“兄长以后还是少吃点盐,免得闲的慌。”
万俟颂玄抬起手在她额头上就是一弹,回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随便。”
说完,径直越过她向宗门里去。
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闷笑声。
“兄长……”
万俟棠溪有点气不过,转身看着他的身影。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噗嗤的笑声。
万俟棠溪立即转头瞪着那人,没好气道:“你笑什么笑!”
“哎,你这像什么话嘴长老朽脸上还不准老朽笑了?”夫诸眉梢挑了挑。
万俟棠溪眼睑下至,叹口气,委屈上了,“都这么多年了,我依旧怼不过兄长。”
夫诸笑眯眯道:“以老朽的智商都怼不过他,何况是你这个姑娘。”
万俟棠溪哼一声,转身朝宗门走去,不再理他。
夫诸无奈的笑笑摇摇头,抬脚也跟上。
万俟颂玄进了天衍宗,就跟着天衍宗的弟子去了后院。
天衍宗是在人界是一个很气派的修仙门宗,虽然没有九霄云梦那般,但是在人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走进宗门是宽敞无比的大坝,四周环绕着房屋,不一样的建筑却是一样的颜色。
湛蓝的天洁白的云高挂空中,偶尔几只鸟飞过,风夹杂着泥土气息携过,很是舒适的感觉。
“几位师兄且慢。”万俟颂玄叫住前面的人。
五名弟子转身看着他。
万俟颂玄一挥袖,地上便立刻出现一只白色团子。
他微微俯身对它柔声道:“你且去玩,我去一趟后院便来寻你。”
婲婲乖乖的点点头,立马站起来,毫无留念的转身翘着尾巴离开了。
万俟颂玄摇摇头。
五名弟子领万俟颂玄来到一座房间前便离开了,万俟颂玄抬手轻轻叩了叩门。
里面立刻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
“进来。”
他推开门进去,就见穿着紫线白衣的,留着长长髭须慈眉善目的一人坐在书案边写着什么。
万俟颂玄行李道:“叔父。”
那人抬头,见着来人,眼睛笑得成了一条缝,眉毛弯弯的站起来朝他走来。
“子潇回来啦。”老者走近他,绕一圈打量他,忍不住摇摇头感叹,“十年未见,倒是越来越像舍弟了,甚至比他还要好看,都是大人模样了,我们都老了。”
“叔父这是什么话,子潇觉得叔父还是那般英姿飒爽,年轻气盛。”
“子潇你说这话怕是想折我寿啊,净是胡说,说来只是让我开心罢了。”
万俟颂玄看着他笑着悠悠道:“子潇句句真心。”
的确,他叔父相比那些四十多岁的人,算是长年轻的了,刮了胡子一同十年前般无二。
他叔父万俟尘述在他父亲遇难后,一家偏僻的小村庄里寻到了他,那时候万俟颂玄正是在襁褓之时,叔父便带着他回到天衍宗,视为己出,待他如亲生儿子般,教授他剑法,识字做人。
万俟颂玄曾好几次询问他父亲的事,他叔父都遮遮掩掩的一掀而过。
“折煞我,折煞我啊。”万俟尘述摆摆手,随后又拉过他走到书案旁。
“子潇来看看叔父这首诗写的如何”
万俟颂玄微微俯身瞧了瞧,缓缓才道:“叔父这首相思诗写的极好。”
万俟尘述点点头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有点想念溪儿母亲了,这么多年依旧忘不了初见她的样子。”
“叔父对叔母情真意切,想来叔母也在思念着叔父。”
“其实多少次我曾想过她转世投胎会不会依旧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了,把我这老头子给忘了,想着去找找她,但是又放不下溪儿那丫头,这样每天闲来无事就喜写这些若是上天怜悯,叫她也等等我这个老头子。”
万俟颂玄环顾了下四周和书案上右侧堆起的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