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鸨长得不丑，甚至是很有气质，只是因为年纪大了，脸上难免垮了下去，有一些皱纹用粉也盖不住了。
但她气质仍旧，眼神中泛着灵光，一看就很会做生意。
她看到“送货”的这几个人长相奇异，但他们也没有多问，相反看他们状态不好，也没有急于开口谈正事。
“几位看着赶了很久的路，不如到我那小院里坐一坐，咱们可以慢慢谈。”
明里看了一眼夜色下仍旧灯火充明的春风楼，下意识反问了一句，“这大晚上的正是你们这楼做生意的时候，你不去看着一点儿吗？”
“这几个月生意萧条了不少，没遇到什么贵客，来的人也没有值得我亲自去接待的，再说我年纪大了，有贵客来也更想让那些品相极佳的姑娘们边上弹弹琴、唱唱小曲什么的，我安排好了，如果再继续待在客人身边，反而显得我特没眼色。”
“那……”明里往后瞄了一眼，十分沉稳道：“这几位姑娘都是极品，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别人追查她们的来路，我们路上捡来的，听他们自个儿说是家道中落，被仇家追杀，全家人都死了，就只剩下这几个妇孺逃了出来。”
明里说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她四处瞄了瞄，有些心虚道：“好像这句话也不能在这儿说，老板，你就带我们进去好了，顺便泡上一壶茶，咱们慢慢聊。”
老鸨子没急着表态，反而是看向沙和尚，毕竟这事儿是他先找过来的，“有什么细节你和我师父商量就是。”
“我姓柳，叫柳招娣，曾经嫁过人，后来被我家那个赌鬼卖进了春风楼里，从此就没出去过，为了方便，你们叫我柳氏吧。”
“招娣这个名字不好，改天叫我徒弟给你取一个。”明里皱皱眉头，顺嘴就说出来了。
说完也没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
春风楼就是妓院，这里面最多的就是姑娘和前来那寻花问柳的病原体们。
乍一闻到那股浓郁的脂粉气，明里捂着鼻子加快了步伐。
沙和尚走在最前面引路，她倒是不愁找不到方向。
孙悟空走看了些，轻易便看见了柳招娣眼里的动容。
他初看觉得不明所以，走出几步以后突然就懂了。
他又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唐僧，此时和尚的外壳已经飘的很远了，他好像看见了一个早就熟知的冷漠女子，偶然露出了些微的温情善意。
无意流露，反而更显其中真意。
她实际上……也没他想象的那么坏吧？
穿过前厅，走到后院里面。
他们走进的是面积最大的一间小院。
里面摆着很多光秃秃的花盆，院中心有一棵树，现在叶子已经全部掉完了，看不出来品种。
冬日里，这样的景象处处平常。
但等到春暖花开之时，肯定是一番美景，看到那一节生出来的枝丫，明里应该在这里绑上一个秋千。
闲时可以摇啊摇，怎么不算惬意呢？
围着东南角的石桌坐下，其实也不太够坐，就四个石凳，柳氏刚想命人从里间搬几个椅子出来。
就见悟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丝毫不介意，只顾着张着大嘴喘气。
沙和尚也摇头，“我不用坐，站着就行。”
一个妇人外加三个姑娘也被龟公抱进了院子里，他们还怕这这几个“货”着凉了，还找了几床厚被子来给他们盖着。
……
（本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