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从院外吹来,带着一股刺鼻的腥气,林风猛地转身,目光锁定在院门处。
那里空荡荡的,只有几片枯叶被风卷起,在地面上不停的打着旋。
乌鸦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林风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后退了两步。
鬼医像是被吓了一跳,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低声嘀咕道:“这股气息……该不会是他吧?”
他眯起眼睛,盯着院门的方向,脸色阴晴不定。
林风皱眉问道:“鬼医前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别跟我装糊涂,我又不是不给你钱。”
鬼医嘿嘿一笑,摆了摆手:“小子,别瞎猜。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怪事没见过?这风兴许只是山里吹来的阴气罢了,你要是怕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林风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他知道鬼医这老狐狸不会轻易吐露更多,刚才那句反问已经表明,这家伙对龙血草的来历心知肚明,却偏偏不肯明说。
眼下与其纠缠,不如先把九阳藤和玄阴果的线索理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疑虑,转而问道:“行了,刚才你说九阳藤在城南百里的死火山,具体怎么找,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鬼医见他转移话题,咧嘴一笑,慢悠悠地捡起地上的拐杖,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九阳藤啊,那可是个稀罕玩意,它长在火山口附近,喜欢炽热的地方,根须扎进地火里,吸取精华才长得起来,那座死火山虽说几十年没喷发了,但底下地火余温还在,寻常人靠近都得被烤成焦炭。你要想拿,得有点真本事。”
林风眯起眼睛,沉声道:“你是说需要护身的法器?”
鬼医嘿了一声,斜眼瞥着他:“小子挺聪明啊,九阳藤周围的热气能把人活活烤死,没点手段可不行。不过你连龙血草都取得出来,应该有法子应对高温,至于具体位置……”
他顿了顿,伸出手指比划了两下,这是要给钱。
“多少钱?”林风问。
“不多不多,五百万!”鬼医笑道,
五百万?!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个数目给吓了一跳,知道鬼医的性格,林风也没有讲价,直接就刷了卡,拿到钱之后,鬼医这才喜笑颜开的继续讲了起来。
“城南百里外那座火山,叫烈焰峰,山顶有个大坑,九阳藤八成就在那儿,不过我得提醒你,那地方可不只热得要命,听说还有些怪东西出没。”
“怪东西?”林风眉头一皱。
鬼医笑得意味深长:“几十年前,有人从烈焰峰回来,说山里飘着红色的雾,雾里好像有影子晃动,那人吓得半死,没敢靠近火山口,后来就疯了,你说那是啥?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自己小心点吧。”
林风记下这些信息,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
红色雾气,影子晃动?这听起来不像是自然现象,倒像是某种邪祟作怪。
不过也很正常,毕竟天灵地宝就没有简单的。
“行,我知道了。”林风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玄阴果的事我先放一放,那女尸我暂时不想碰。九阳藤的线索够我忙一阵了。”
鬼医嘿嘿一笑,拄着拐杖往屋里走:“那就祝你好运喽,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烈焰峰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别把小命丢那儿了,我还等着你给我送钱来呢!”
林风没搭理他,大步走出小院。
刚踏出院门,那股阴风早已散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回到苏家公馆时,已是下午。
林风推门走进客厅,苏瑶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一身白色衬衫搭配黑色长裙,气质清冷如常。
听到动静,她抬头瞥了一眼,淡淡道:“回来了?问出什么了?”
林风一屁股坐在她对面,长出一口气:“问出点东西。九阳藤可能在城南百里外的烈焰峰,那地方是座死火山,热得要命,还可能有怪东西出没,玄阴果暂时没细问,鬼医提到了城郊乱葬岗和那女尸,我不想现再招惹她。”
苏瑶闻言,放下文件,眉头微皱:“烈焰峰?我听说过那地方,几十年前确实有人在那儿失踪,后来就没人敢去了。你确定要去?”
林风点点头:“不去不行。九阳藤是五样药材之一,错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找到,鬼医说那地方有高温,我得翻翻爷爷的古籍,看看有没有应对的办法。”
苏瑶沉默片刻,起身走到柜子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图扔到桌上:“这是城南的地形图,从爷爷的房间里找到的,烈焰峰的位置被他标出来了,想来他也是得到了一些线索吧,你要去就好好准备,别逞强。”
林风接过地图,展开一看,果然见烈焰峰被红笔圈出,旁边还有些手写的注释。
他抬头看向苏瑶,咧嘴一笑:“哟,苏大小姐还挺贴心啊,这地图来得及时。”
苏瑶冷哼一声,转身坐回沙发:“少贫嘴。我只是不想你死得太早,省得我还要收拾烂摊子。”
林风哈哈一笑,没再逗她,低头研究起地图。
烈焰峰距离城区不算太远,但地形复杂,周围都是荒山野岭,确实不是个好去处。
夜深人静,林风坐在房间里,翻看爷爷留下的古籍。
古籍的纸张泛黄,字迹有些模糊,但他还是找到了一页关于火属性灵草的记载。
上面写道:“九阳藤,生于地火之地,性烈如焰,采摘需以寒气护身,或以冰玉为器,方可压制其热性。”
后面还画着一张简陋的草图,藤蔓形状和苏瑶爷爷日记里描述的相符。
林风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寒气护身?冰玉为器?这玩意儿上哪儿找去?”
他翻遍了古籍,也没找到更具体的法子,只能暂时搁置。
刚刚合上古籍,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让林风感觉到一阵汗毛直竖,他猛地起身,拉开窗帘,却只看到夜色中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他皱了皱眉:“难道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