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捕头走得轻快,这些捕快们可算是累惨了。
这只豹子体格庞大,最少也有小二百斤,扛着走山路那可真是要命的活。
捕快们轮流上阵,虽然是在初冬时节,也是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呼哧带喘。
当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走完了二十里山路来到了县城,每个人都累得几乎瘫倒。
“快起来!也不看看什么时辰,再要是拖一阵,县令大人就该歇着了,那还请什么功?快些走!”
几个捕快勉强站起来,心里骂着娘,嘴里却不敢说什么,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县衙。
刘捕头挺胸叠肚,几步来到县衙门口的大鼓前,手持鼓槌,咚咚咚的就敲了起来!
这鼓有一个名堂,叫作登闻鼓,不是发生了大事,或者老百姓有了天大的冤屈,是绝对不能擂响的。
鼓声一起,就听到县衙里人声鼎沸,县令身穿官服,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上。
站班的皂班衙役手持水火无情棍,大声喊着堂威。
“何人击鼓,速速带来!”
里面的衙役跑出来,发现擂鼓的居然是刘捕头,不由得一愣。
“刘班头,咋是你呀?县太爷问了,击鼓所为何事?”
刘捕头嘿嘿一笑,指着地上的豹子,得意洋洋地说道:“瞅瞅这是啥,白虎凶兽!大旱的罪魁祸首!”
“我和兄弟们进山办事,遇到这孽畜出来行凶伤人,眼看着手足兄弟要遇害,我能不管吗?”
这刘捕头口沫纷飞,连说带比划,简直比说书的还热闹,上了演了一段老刘打豹。
周围的人暗自骂娘,心里道:“这家伙一点功劳也不让,真是个乌龟王八蛋,跟此人当差也算是倒了霉了!”
刘捕头炫耀完便走入了县衙,一进大堂,便双膝跪倒,大声邀起功来。
“大人,属下和众兄弟进山办事,到了饿虎山李家村附近。”
“遇到一头白色豹子冲出来伤人,属下不才,将其格杀当场!”
县令今年只有二十多岁,生得眉眼端正,一脸的正气。
平日里对刘捕头此人颇有些看法,知道这家伙总是吃拿卡要,敲诈勒索当地百姓。
正因为如此,便想着招揽年轻俊才,重新打造班底,把这些县衙的老人逐步淘汰。
可是万没想到,刘捕头关键时刻竟然如此神勇,竟然能独自猎杀山豹,实属难能可贵!
往地上一看,这只豹子体格庞大,色泽呈现银白,两眼呈血红色,这不是典籍中记载的凶兽白虎吗?
“凶兽白虎?这可是大旱之兆,将其猎杀实属替天行道,说不定咱们县的旱情会得到缓解!”
“刘捕头,你这次劳苦功高,本县…”
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一阵嘈杂之声,一帮穿着破衣烂衫的村民不顾阻拦,从大门口蜂拥而入。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少年,长相俊朗,却有几分桀骜彪悍之气,嗓门那叫一个亮!
“大人!刘捕头宅心仁厚,想要替我顶罪,可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豹子是小民打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话的正是李阳,几句话把在场的人都说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