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电话挂了之后,钟士申见南昭鼻子还有些红,于是抽了张纸巾盖上她的鼻头。
南昭:“?”
钟士申:“醒醒鼻子。”
南昭“哦”了一声,然后对着纸巾狠狠醒了醒鼻子。
钟士申把纸巾收了回来,揉成一团,然后远远一扔,扔进了垃圾桶里。
“那些男人说了什么?”
他这才把南昭抱进怀里,他很喜欢这个抱她的姿势。
她就坐在他的大腿上,全身心地依赖着他,每次只有这个时候,他心中的不安全感才会稍稍安定一点。
钟士申是有想过把南昭藏起来的。
而且他很肯定的是,其他几个男人和他有过同样的打算,并且都付诸于了实际行动。
他是爱着南昭的,这种爱在和她真正在一起之后,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并且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爱是什么?
是一种死循环。
是在几近疯癫的边缘反复的试探,是在长期痛苦的体会下破碎的爽感,是心力交瘁之后产生的一种美丽的虚幻。
钟士申时常会想,如果他们没有遇见就好了。
那他就不会这样痛苦。
周舫在一次接南昭下班的时候,遇到送南昭出来的他,南昭当时又被李林叫回去说给她织了条围巾。
两个男人一个在车上一个扯下,本来是没有什么可聊的。
可是周舫却忽然开了口。
“你可以不用这么痛苦。”
钟士申就站在那里,路灯的光线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是的,他本可以逃出这片沼泽。
可是一想到此后的人生之中,再也看不到她的笑眼,再也听不到她在睡醒之后,软软绵绵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他就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
他清楚的意识到,爱会让人感到窒息,于是就不那么想把她藏起来了。
他不愿把她逼疯。
南昭在受过那么多的劫难,吃了那么多的苦之后,接下来合该是顺顺利利幸福美满的一生。
他明白,他们也明白。
他们之间绝不可能会有友谊,暂时平静的相处只是假象。
爱的排他性、天生的独占欲,让他们每时每刻都在与自己的本能斗争,人类从远古时代就学会了画地为圈。
可是能怎么办呢。
只能等了。
等他们其中的谁突然死了算了。
南昭窝在钟士申的怀里,感受他的下巴在自己头顶上一点一点的。
“就是说帮我处理那些带头账号啊。”
“然后说要发律师函什么的。”
南昭抽了抽鼻子,然后在转椅上转了一圈。
她的眼睛还有些微红,但是声音已经恢复如常。
“嗯,这些都是可行的办法。”
钟士申像撸猫一样撸南昭的头发,只是眼神却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的样子像在想着什么。
“可是我却觉得,这些都只是缓兵之计。”
南昭优哉游哉地往后一靠,在他的胸膛上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想起文静说的话。
“姐姐,我们的酒真的是什么样,我们自己还不知道吗?”
“难道就因为他们人多,他们声音大。”
“他们说的话就是对的了?”
南昭:“我不信所有人都被那些人牵着鼻子走。”
这次舆论风波倒是提醒了她,是时候成立专门的宣传部门控制舆论了。
不能一直坐以待毙,干干的站着挨打吧。
只有拿到了话语权,才能保护下一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