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上衣柜的门,走到窗户处拉过窗帘。
她的眼神不经意往外一看,楼下不远处的那条路上,昏黄的灯光朦胧又模糊。
那辆黑色轿车仍然停在那里。
她抿了抿唇,手一拉便合上了帘子。
南昭是在天不亮的时候接到谢川的电话的。
“不好了南昭,厂里失火了!”
还沉浸在睡梦里的南昭登时睁眼,睡意全无——
她的身体比意识还要更快一步清醒过来,等到意识完全清晰的时候,南昭发现自己已经穿好了外套。
周舫也已经跟着她走出了房门。
周舫是被南昭穿衣服的声音惊醒的,所以并没有听到电话的全过程,只是见到她的神色带着一丝丝慌张,行动之间又罕见地多了些仓促。
“发生了什么?”
南昭走到玄关换鞋,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她一个没拿稳就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周舫先一步把手机捡起,跟她说了一声“别着急”。
南昭接起电话,陈维森的声音急匆匆的有些急促。
“南昭,你把手机给周舫。”
周舫隐隐听到自己的声音,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南昭。
南昭看了一眼周舫。
“不用了陈大哥,你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
周舫不明所以,只听见电话里,陈维森的声音骤然增大。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楚。
“周舫,你把南昭留在家里,不要让她去酒厂。”
“刘长明赌博把他家输光了,跑到厂里去偷钱没打开锁,干脆一把火想点燃二楼。”
“火势刚起的时候被李林发现,狗急跳墙之下叫嚣着要把这笔账算到南昭头上,现在我的人已经控制了他……”
南昭挂掉了手机,很快便换好了鞋。
周舫已经听明白了其中深意,那些法外狂徒之所以无法无天,无非是就是一个不怕死。
有些人一旦觉得自己被到了绝境,就会觉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做出连命都不要的事情来!
周舫自从婚后,脾气收敛了很多,是因为他懂的幸福者退让原则。
所谓幸福者退让,就是遇见烂人烂事,不回应默默避开。
可是这不代表他真的会怕!
他拉住南昭的手。
“你留在家里,我先去看看。”
可是南昭却摇了摇头。
“我要去。”
周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南昭抬起头来,她的眼眸里带着不容置疑。
“那是我的厂子。”
“确实是你的厂子,但是没有必要去硬碰硬。”
南昭却甩开他的手,伸手便打开了门。
“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周舫见南昭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拐角处,于是便举步往前追了上去。
“我来开车。”
南昭到达酒厂的时候,厂房楼下正停了几辆警车。
李林一见到南昭就快步迎了上来。
“吓死我吓死我了,还好没真的起大火。”
她拍着胸脯,仍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