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从被子里面偷偷打开一条缝,只看到了周舫消失在走道前的无情背影。
怎么回事?
他不急了?
南昭正在感叹男人善变的时候,又听见那脚步声去而复返,于是赶紧又把那条缝儿给关上。
她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她的床前。
周舫又用手指戳了戳仍然鼓起来的地方,“不呼吸了?”
南昭闷闷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你别戳我屁股,有伤……”
周舫收回手,“我还以为是你脑袋呢。”
南昭从被子里听见有塑料被拆开的声音。
她心里默默想,看你还装,刚还装呢,一天不装憋得慌。
她故作矜持地打开被子,却见床前的男人正拿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个纸盒子,他放下纸盒子,把里面的一管药膏拿了出来。
“就这个啊……”
她垮着脸,把被子又掀了回来重新盖上。
周舫听见了她的咕咕哝哝,但是却没明白她的意思,他把药膏的说明书拿了出来仔细查看了一遍,等看明白了才拿着药膏坐到了床边。
“过来。”
“不来 。”已经上了好几次当的南昭哪里听他的,瞪了他一眼,“不来何撩。”
周舫还是没注意这两个“来”的意思,他想着昨晚给南昭换衣服时看到的伤口。
皮肤上面已经上过药了,虽然那条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南昭昨晚喝酒了,他怕发物导致伤口继续发炎。
反正一晚上被翻来覆去的南昭弄得不好睡,他便趁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开车去附近的二十四小时自助药房买了药,顺便把早餐也买了回来。
“给我看看。”
南昭还陷在自我怀疑的漩涡里,也没注意他接下来的动作,本不想听他的跟他犟了会儿,才只是把脸伸过去。
却被周舫轻轻拍了拍脸,“我说的是屁股。”
南昭身上的被子被推到了上半身,只露出了白皙光滑的屁股。
她趴在枕头上,脸上有些微红。
伤口处清清凉凉的,其实上面已经有些地方结了痂,但是当她察觉棉签触碰到那块肌肤时,她还是意思意思地“嘶”了两声。
如果不出声音的话。
她就觉得他们现在有点暧昧了。
她本来还想着小别胜新婚,结果人家压根没往那里想。
正直的一比——
她悻悻地埋进枕头里,感觉周舫的呼吸吹得她屁股凉飕飕的。
这天气又这么冷,明天不会感冒吧?
不过虽然刚才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但是她又觉得他们现在这个动作过于亲密了。
总觉得像是婚后很多年才有的日常。
周舫尽量放轻力道,用棉签沾了沾碘伏,将她的伤口消了毒。
“南昭。”
南昭动了动,“嗯?”
“你愿意嫁给我吗?”
南昭:“……”
她把自己从枕头上撑起来,回头看了周舫一眼,他仍在仔仔细细把药膏涂在新的棉签上。
压根没有抬头看她。
他的语气也如吃饭喝水一般平常。
“哥哥,咱们还年轻呢,不用老提这个。”
她嘀嘀咕咕地转回去。
周舫听到她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拿着新棉签,眼神一直落在那个牙齿印上,动作也有条不紊地开始擦拭。
“可是我想跟你结婚了。”
他的语气中没什么起伏,语调也浅浅淡淡的,像是在讲着遥远的故事。
周舫从前认为自己在四十岁之前不会考虑婚姻问题。
就像他身边大多数人一样。
但是他现在只想现在就把南昭拉到教堂。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南昭无奈了,“哪有这样求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