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觉得很奇怪。
明明她都亲眼没有见过妈妈的样子。
她只是从照片上、他人的嘴里、她的遗物中得到关于她的点点印象。
她只是一点一滴、一次一次、断断续续地感受着电视里、书本上、歌谣里的所说母亲。
所以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好像就已经很爱她了。
她好像生来就会爱她。
“我会在这里建立新的场馆,会有专门的交通线路到达这里,这里会变成城市新的名片。”
钟士申跟在南昭的身后,轻轻地说道。
南昭只是略略颔首。
他们从酒窖里出来往外走,天色已渐渐暗沉,谢川拎着只纸袋子在铁门门前等着。
南昭接过袋子,打开一看,是两瓶葡萄酒,不过是被矿泉水瓶装着的。
“别嫌弃包装,那些玻璃瓶子贵的很,现在厂里运转困难,需要缩减开支。”
南昭抬眼望向谢川,他的神情有些闪躲,语气也干巴巴的。
南昭弯弯眉眼,当即便旋转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
谢川:“当心呛着!”
南昭却浑不在意地擦了擦嘴,“没事儿叔,这酒好喝,这两瓶都是我的了。”
谢川却只是剜他了一眼,“本来就没计划他的。”
被当面嫌弃了的钟士申摸了摸鼻子不说话。
南昭上了钟士申的车,同他一起坐在后座。
她头靠着玻璃窗,看城市的霓虹夜色缓慢倒退,眼神一动也不动。
钟士申问了地址,还想跟她说说话。
今日发生的事他认为就是缘分,他和她定有今世之缘。
“南昭,你周末可有空?”
“钟哥。”南昭却地开口。
“嗯?”
“我有些累了,想自己待会儿。”
钟士申见她懒懒的样子,美目流转之间又看向窗外,好像窗外有什么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车子到达小区。
钟士申先下了车给南昭打开车门。
南昭有点受宠若惊,却听他说:“南昭,我会给谢叔加倍的补偿,厂里所有人的后续工作安排你也不用担心。”
南昭下了车,扬起脸对钟士申笑了笑。
“钟哥,你以后还是别去厂子里了。”
“嗯?”
“因为下一次你再出现在那里的话。”
“放狗咬你的人就是我了。”
她说完便见钟士申的神色变深。
钟士申的神情变幻莫测,之后才郑重地回答,“拭目以待。”
他的话音刚落,又听南昭电话声响起。
“坏了,忘记周舫今晚飞机了!”
周舫刚下飞机就给南昭打了电话,想着可以去学校接她。
可是她却一直不接。
他拖着行李直奔南昭住处,却发现密码锁坏了。
他已经在飞机上用过晚餐,也不愿再到处乱走,于是干脆在小区长椅上坐了下来守株待兔。
他最近忙地昏头转向,到这时坐下来才觉身心俱疲,于是便闭目养神了会儿。
再睁开眼,看到前方来人。
“徐医生。”
徐远丞正在遛狗,是同事将狗寄养养在他家两天,他正好遛得有些累了,听到有人叫他便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