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士申:“……”
他咬牙笑了下,然后轻嗤道。
“别打岔。”
南昭那边却自己破了功。
虽然她笑起来的声音带着她本身特有的稚气,连单单就是听在耳朵里都觉声声入耳。
钟士申绝不肯承认这是恋人之间的滤镜。
因为首先。
他们还不是恋人。
真要命。
“好了好了,你不要这样嘛。”
南昭对着手机放软了语气。
“才几条信息没回你就这样了。”
钟士申也不会承认自己就这么“这样了”,因为如果就这么直接承认的话,岂不是就是承认他是个沉不住气又压不住场的男人了?
市场上绝对容不下这样的霸总。
他心头像是有根羽毛,那根羽毛正被风垂着,以螺旋的速度缓缓上升。
“那我要是跟我老公出国几天你还活不活了?”
啊哦,羽毛摔死了。
钟士申被这个回马枪打地措手不及,南昭那张叭叭会说的小嘴一下像是淬了毒。
“你给我说清楚!你要去哪……”
钟士申的心跳忽然加速跳起来,还没说完就哐当一声再次被南昭挂了电话。
南昭现在挂电话已经挂出了心得,讲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先发制人!
她熄掉手机屏幕,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着阳台栏杆,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
楼下不远处的小区入口那条通道上,那辆黑色的轿车一直停在那里。
她又看了会儿,才转身回到屋里。
钟士申一直凝望着南昭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阳台。
路灯的灯光从树叶之间的缝隙穿透出来,隔着一层车窗洒在了他的身上。
他抬头望天,一轮弦月升到了天上,看着看着,月亮上就像长了层绒毛。
钟士申垂下眼睑。
那不是他一个人的月亮。
周舫收拾完行李,就要去浴室洗澡。
南昭叫住他:“不提前回去准备毕业典礼,真的没关系吗?”
周舫:“没事的,你跟着我就行了。”
事实上,他提前几天回去除了是参加几场师哥师弟早就定好的晚宴外,还有一些原有的资产处置的繁琐文件需要他本人亲自到场签字。
但是到达机场之后,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直觉指引着他前往酒厂。
那些资产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大不了全都扔到海里!
他已有了自己的小家。
南昭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
他说完就给南昭递了个眼神,两人在一起久了,有些事一个眼神就能明了。
想交公粮了。
只有天知道他昨晚一个人在书房怎么过的——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大姨妈这几天他可以自食其力,但是他数着日子等大姨妈一走,偏偏自己还要作死独守一夜空房。
南昭踹了他屁股一脚把他踹进了浴室。
她回到卧室,把卧室里的衣柜打开,整理了几件换洗的打底衣和袜子放进收纳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