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后母吞咽唾液,面上露出些许心虚,却仍在强装镇定。
“我当娘的管教儿子,可不就是我自家的家事!”
“呵,苏辰病得奄奄一息时,不见他的家人;
苏苏拾荒哭求哥哥别死时,不见她的娘亲!
如今最难的日子挺过来了,兄妹俩越过越好了,你这个娘倒是冒出来了?”
门外的围观众人也纷纷附和。
“就是!你怎么有脸自称他们的娘?”
“还不是看小丫头越长越好看,想将她抱走卖钱!”
“是啊,依我看,实在不行咱就见官吧,我可以作证,这俩孩子没有爹娘!
这女的要是强行带走丫蛋,那她就是人贩子。
按照我朝律例,强抢良女可是要判刑的!”
苏家后母听着众人的指责,躲避了夏浅饱含威慑的视线。
扔掉手中枯枝,她虚张声势。
“见官我也不怕,户籍上,我是他们亲爹的续弦,他爹死了,那如何处置他们就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又转过身,用力推了夏浅一把,放肆叫嚣。
“还有你,我告诉你,再敢拦着我管教儿子,老娘我连你一起打!”
身形单薄的夏浅被虎背熊腰的苏家后母全力一推,围观众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还以为她要狠狠摔倒了。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体型纤弱的她竟然丝毫未动。
仔细看去,这才发现,稳稳撑住她的竟然是她身后那坐着轮椅的残疾相公!
众人惊诧之余,又悄然松了一口气,对那身陷轮椅之人又多了几分好奇,纷纷定睛看去……
“没事吧?”
轮椅转动,谢凉来到夏浅身边,柔声轻问。
夏浅抿着唇角微微摇头。
推着谢凉的大碗,沉眸瞪着苏辰的后娘,冷声威胁。
“连谢将军的夫人都敢动,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苏家后母愣了片刻,狐疑地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谢凉。
咽下口水,摇头晃脑。
“将……将军又怎么了,我在自家院子里管教自己的儿子,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她虽然嘴还硬着,眼神却已然有些慌乱了。
谢凉察觉,轻笑一声,语气从容不迫,眼神也很淡定。
“你说的是,我也没想拦你。
苏苏,你尽管带走。
我倒要看看,这边关境内,谁敢动我谢凉的弟子!”
看着他镇定的模样,苏家后母有些叫不准了。
心下起了嘀咕。
这个死丫头,真抱上了什么将军的大腿?
若真是这样,可就难办了……
管大人虽是南阳县令,却也未必敢得罪军队的将军啊……
她沉吟片刻,狠狠瞪了一眼紧紧抱在一起的苏家兄妹。
“两个讨债鬼,今天人多,老娘不动你们,等明日我叫官老爷亲自来收你们!”
言罢拍着屁股上的泥污,转身走了。
经过夏浅的时候,还不屑地低啐着……
“将军的女人就了不起啊,装什么装,等你离了男人,估计你还不如我!”
夏浅懒得理她,谢凉却轻轻掀起了眼皮,出声驳斥。
“你错了,不是浅浅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她。
金刀圣手夏神医从不依靠任何人,若是没有我的拖累,浅浅的日子只会过得更好。
所以,你说反了,她不是我的女人,而是,我是她的男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