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三个男人下了酒桌。
小早把秦欢和一杯倒的夏夜送回家,方才回营。
夏浅帮谢凉打了热水,他接过木盆泡脚,拉着夏浅坐到了自己身边。
“浅浅,今日我训练夏夜,你有没有生气?”
夏浅帮他试了试水温,惊诧抬眸。
“生气?我为什么会生气?”
“不觉得……我下手太重?”
夏浅歪首笑笑,直起身子,抻了抻腰。
“你带了这么多年的兵,我相信你自有分寸。”
见夏浅这般信任他,他握着她的手,目光柔和地与之十指相扣。
“谢谢你,浅浅。”
若是今日浅浅阻止他,夏夜以后的路,可就真的难走了。
他们能护他一时,但不能护他一世。
性格懦弱,真的会影响他一生。
“不过,我还是想和你说,以后教育孩子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凶?
你看今日把小夜吓的,还以为你要抢他的衣服……
感觉以后有自己的孩子了,你也一定是个严父。”
听到夏浅这样说,他失笑出声。
抬手挽住夏浅的腰,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浅浅放心,我们的儿子,我一定收敛。”
夏浅一愣,回身将他推到了一边。
“说什么呢?谁要和你生儿子?”
“那……女儿也行。”
见夏浅害羞,谢凉心花怒放,愈发肆无忌惮。
恨不得现在就和她生孩子。
夏浅却不肯理他了,抽身而出。
也不问他洗没洗好,端起木盆便离了东卧,回首佯嗔。
“真不知羞……早点休息!”
听着夏浅出门倒水的声音,谢凉嘴角的笑始终没有落下。
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亮,心下筹算。
还躲……
等孙弘文将谢蓉送回来,看你还往哪里躲!
他低笑一声,搬着隐痛的腿,回身上床。
片刻后,便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夏浅煮好羊汤,夏夜和秦欢便来上工了。
看着尤有忐忑的夏夜,谢凉将他叫进了东卧。
也不知悄悄向他传授了什么秘诀,再出来时,夏夜欢快了不少。
“姐,我来帮你盛奶茶吧!”
“不用,快弄好了,我早上蒸了包子,你自己去装几个,带着路上吃。”
“哎,行!”
等他装好包子,她也盛好了奶茶,千叮咛万嘱咐地将他送出了门。
“要是那些乞丐又来找你的麻烦,你打不过就往人多的地方跑,别傻站着挨打,知道吗?”
她帮他理着长袍,还是有些不放心。
“要我说,这几日先不去了,等你学好功夫,能保护自己了再去不迟。”
他蹭了蹭鼻子,用力一吸,目光坚定地攥紧了拳头。
“不,姐夫说的对,躲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姐夫刚刚已经向我传授秘诀了,这次我一定能打赢他们!
你就等着看吧,姐,我一定能行!”
看他跃跃欲试,与昨天臊眉耷眼的他判若两人的样子,夏浅又有些许欣慰。
“行吧,你姐夫的话在你眼中比军令还管用了,想去那你就去吧,早点回来啊!”
“嗯!我走了姐!”
他将挎在身侧的小布兜甩到身后,弯身推起小板车,昂首挺胸地阔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