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谢凉知道,她不打算随他回京,也不知……
他会不会闹……
她抱住刺痛的肩臂,用干活分散着注意力。
煮好了鸡汤,她又借口去熬药。
总之,就是不肯与他们一起吃。
一直忙到晚上戌时,路虎醉得连话都说不完全了,谢凉才连哄带骗地将他送走。
怕他一个人醉醺醺的不安全,夏浅还专门找了牛车送他回营。
回来收拾完桌椅碗筷,已临近午夜。
谢凉一直不肯睡,执拗地陪她一起。
“浅浅,你……是不是在镇上遇见了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机敏如他,又怎会看不出夏浅的反常?
夏浅遮掩不下,只得避重就轻地告诉他。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碰上了之前帮我通风报信的小乞丐。
他因为冲撞了贵人的车驾,被打成了重伤,我把他带回来了。”
谢凉惊诧。
“那他人呢?”
“回来时,我看你和路虎在喝酒,就把他安置在秦欢家了。”
谢凉微微低下头,语气中满是自责。
“是我不好,误了浅浅的正事。”
“这有什么,秦欢又不是外人。好了,不早了,快去睡吧。”
夏浅催促他去休息。
打了热水,帮他洗漱。
“浅浅,我自己来吧,你都辛苦一天了,早些休息。”
“没关系,不差这一会儿。”
她想尽可能地再多和他待一会儿。
谢凉不知她心中所想,但能感觉到,她轻缓的动作和言行之间,隐隐透着低落。
还有她略显沉重的眼神……
根本不像她口中所说,是对他和路虎喝酒误事的气恼,更像是……淡淡的悲伤?
可是,为什么?
他抬眸看她,想要问个清楚。
可她却始终躲避着他的视线,不肯与他对视。
“好了,早点睡吧。”
夏浅帮他擦完手和脸,端起木盆就要走,又被谢凉拉住了衣袖。
她没有回头,她怕自己,会心软……
果然听见了他暗含乞求的央告。
“浅浅,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而且,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不犯错,你就不会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