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实不相瞒,我没有为人接生过。”
闻言,张婶急得满地打转。
“这可怎么办,稳婆说孩子太大,生不下来,要找郎中,这可怎么办啊……”
“婶子,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是谁生孩子?”
“我……我一个亲戚……”
她还防备着,不肯说实话。
夏浅看她眼神飘忽的模样,心有猜测,却也没有挑明。
而是询问道:“那怎么不去镇上请郎中?”
“哎呀……去了!人家郎中不肯来,他们都嫌弃女子产子血污重,不吉利……”
“什么?怎么会这样……
百草堂去了吗?我看郭郎中醉心医术,应该不会说出这样荒唐的话。”
张婶已然急哭了,她将脸埋在粗糙的手心里,老泪纵横。
“郭郎中出诊了,他不在镇上……这时候去下沟村找他怕是也来不及了,咋办啊?这可咋办啊……”
看张婶焦急的模样,夏浅心有纠结。
她虽然多少也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但到底没有真的给人接生过,她怕……
正在犹豫间,门外又传来张耀祖的高呼。
“娘!快点!不行了,稳婆说我姐快要不行了!”
果然是觅荷!
夏浅验证了心中的猜测,可还不及她开口说话,张婶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哎?张婶,张婶!!”
夏浅托着张婶蹲了下来,掐她的人中将她掐醒。
见她醒了,正要开口,张婶就一个鲤鱼打挺,在她身前跪了下来。
“妮子,郭郎中说过,你是他的师父,求你了,婶子求你了,救救我家觅荷吧!
只要妮子你肯出手相救,钱不是问题,不管你要多少钱婶子都能给你筹到!
我家觅荷才十五啊,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不,张婶,你先起来!”
夏浅手忙脚乱地去拉她,却怎么也拽不动执拗的张婶。
她下意识求助地看向谢凉。
谢凉眉头轻皱,沉着开口。
“张婶,浅浅说了,她不是郎中,不曾为人接生。
更何况,女子生产,动辄一尸两命,浅浅担不起这个责任。”
张婶哭得头晕脑胀,涕泪肆流。
一把抓过呆立门外的张耀祖,起誓发愿。
“我亲生的儿子在这儿,我可以向天发誓——
只要妮子助我闺女生产,不管觅荷能不能扛过这关,我都绝不怨怪!
如有背誓,就让我们张家,断子绝孙!!”
听见这话,夏浅急忙上前阻止她。
“好了,婶子,你不必发这么重的毒誓,我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