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羊汤下肚,陶花的两只眼睛都亮起来了。
她惊讶地看着飘着葱花的奶白羊汤,亮晶晶的眼睛眨呀眨,忽而又捧起汤碗,连喝了两大口。
那模样,明显是被羊汤的味道惊艳了……
夏浅有些不解,这个陶花怎么好像第一次喝她的羊汤一样?
开业那天,她不是挨家挨户都送了碗羊汤,请大家品尝吗?
但还是客气地招呼了一声:“你慢慢喝,喝完和我说,我再帮你盛。”
兀自回了屋子。
谢凉见她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样子,疑惑问道:“怎么了?”
夏浅摇摇头,双臂叠在小桌上,蹙眉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我觉得,陶花好像是背着家里,偷偷来我们家喝羊汤的……”
“什么?”
夏浅瞥了眼院外,压低了声音。
“刚刚我把羊汤端到院外,她说怕冷,可是这里离她家不到百米,她宁可在我们家院子里喝也不肯端回家!
还有,看她刚刚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尝到羊汤的味道,可开业那天,我明明给她家送过羊汤。
所以我猜,她应该是在家里分不到羊汤喝,才会悄悄过来买碗一个铜板的纯汤尝尝味道……”
谢凉低眸颔首,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毕竟她家中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妹。”
“是啊,是我失算了,开业那天我该多送两碗汤过去的。”
她有些遗憾地呢喃着,谢凉却不这么认为。
“送多少都一样。”
民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疼完大的疼小的,饿死那个中间的。
陶花是老二,而且还是个女儿,从名字上就知道家中地位如何——
大哥叫陶瑞生,三弟叫陶瑞发,小妹叫陶宝妹,只有她叫陶花……
夏浅听见他这么说,轻叹一声。
再次起身出了门。
“花儿,外面冷,进屋喝吧!”
见陶花还有些难为情,她直接将她拉进厨房。
“你要是不想进屋,就在厨房喝,对了……”
她想起昨日李美娟做的鸡蛋饼,热两顿了,还没人动过。
回身将鸡蛋饼从锅里端了出来。
“昨日做的,没人碰过,你不嫌弃的话便就着羊汤吃两口。”
“这,你……”
陶花看着眼前的夏浅,由衷问道:“你还是以前的夏妮吗?怎么……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夏浅不语,低首一笑,又给她添了勺羊汤。
“人总是会变的嘛,你就当是,我真的被那些军爷吓破了胆,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哼,神神叨叨!”
陶花面上依旧刁蛮,手上却已接过了夏浅手里的鸡蛋饼。
狠狠咬了一大口,又有些惊诧。
“这饼里还有鸡蛋呢,你就这么给我吃了?”
夏浅没忍住,掩唇笑了两声。
“嗯,实不相瞒,也是别人送的,不对胃口,谢凉不吃。”
“还真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陶花低声吐槽了一句,不再多思,坐在烧火的小凳子上大口吃饼。
咕嘟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她催促着夏浅。
“你快回去吃饭吧,我又不用你招待,快回去伺候你家那位公子哥吧!”
陶花这张嘴啊……
夏浅无奈笑笑,颔首进了东卧。
和谢凉吃完早饭出来时,陶花已经将她用过的碗筷都洗刷好了。
擦着手,仰着下颌,略显别扭地和她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