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紧接着又讲道:
“断指就直接扔进火堆,我所言都是演义过后实则比这要残酷得多,
每次查金刀柄缠的牛皮上的血浆浆硬了,握上去都硌手。”
一众军官一阵唏嘘,海军部有拼刺课程但德意志非委任军官原本就没安排大量拼刺实践,
但随着欧战的爆发很多频次实操被突击队战术所替代。
“不携带利器的淘金者就用冰碴子暗杀官兵和胡子,这样追查下来凶器没源头的。”
同样的鹅毛大雪下金场子山内显得更加险峻。
金场子内俄制铜烟锅里腾起大烟泡,映得前朝官兵的貂裘领子发湛蓝色。
烟袋锅子成为私藏金砂戳冰墙取出金砂的用具,即使烟斗上还混着往年腊月早已干枯的血痂。
过了鸭嘴砬,天空好似察觉到什么开始逐渐变浑,风卷着雪粒子往人皮肉里楔,
天空和山涧之间只剩浅蟹色的漩涡,领头的黄皮子(向导)掏出罗盘,磁针疯转如陀螺。
这地界铁矿脉像蛛网,罗盘早叫金煞冲昏了头。
“扯紧缰绳!挨着山壁走!”
话被风撕碎,头马已踩塌雪檐一阵嘶叫声跌入山崖紧接着两百多斤的鲁省汉子连人带骡滚下去,
黄皮子眼疾手快一刀切断了牵引着的缰绳的那一刻保住后续骡帮的姓名。
雪谷里传来冰层断裂的呻吟,半晌才溅起声闷响,血味还没散开,就让风雪掩盖住气味。
“都愣着做甚!鹰眼,你来做头马!”
“看吧,天天说自己鹰觑鹘望遇上事会被先想到顶替。”
后续几百人的马队的淘金者窃窃私语。
“不出意外,二更时分能摸到活死人沟!”
黄皮子喊道。
垛夫比王爷了解的更加清楚,其中细节垛夫也懒得纠正,他们下意识怕的是海军部官兵背上防水布套里的枪。
王爷早就跟海军部混的滚瓜烂熟继续讲到:
“这几百人的车队就走啊走看到的是往年冻在冰瀑里的溃逃矿工。”
一堆白骨腰部缠着鹿皮囊,金砂从绽裂的冰缝漏出来,水滴凝成的冰锥像是琥珀色的泪痕。
尸体的完整程度表现着冻死的大概年份,整条山溪都是竖葬的冰棺,一具挤着一具,
“尸横遍野一点不为过,有淘金的后生抵不住诱惑想凿开这被冻住的麂皮囊,这时候黄皮子大喊!”
王爷突然就不说话了。
装甲步兵师是新组建的部队,军官也大都年轻,很好奇黄皮子讲了什么纷纷发问道:
“喊了什么啊究竟?”
“别凿!凿了魂儿就被镐头钉在这儿替他们汇金沙!”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哄笑,若是普通士兵或许会给予王爷一些实质性的唏嘘声,
但海军部军官尉级军官都要上满蒂娜的四期课时并且要通过考试后才可担任,
军官们自然对王爷讲的故事看作一段笑话。
王爷很急,特别急,自小在京都长大的王爷脚都要跳起来了,王爷奇怪这群傻波一为什么不害怕呢!
“你们怎么就不怕呢?这是对神明的亵渎!”
垛夫更加诧异这些兵的反应,并且王爷是前朝的皇室,虽看得出王爷对这支部队有利可图,
可这些官兵与王爷的相处是发自内心的平等没有什么实质上的约束。
“你们这海军部的那位仲大人就是太过仁慈,京都的大总统都不管的难民你们却要放粮施粥,
我看他也不纳个三妻四妾的,对自家人确实没话说。”
垛夫也开始时不时的东一句西一句得搭话。
“奉军怎么不跟上来了?”
一旁的少尉很吃惊反问:
“您还知道奉军,那你知道我们是哪支部队吗?”
垛夫点点头说道:
“略知一二只是不知道你们这些水师还能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