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别着两把毛瑟手枪的老六理亏微微颔首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
“兄弟们觉得这步枪又远又准多打了些。”
光头老七摇摇头说道:
“镇里全是官兵,各官道上都有压水(设卡)密不透风,听说南边又是大旱镇上也有南边的难民。”
一片寂静,老七紧接着又说道:
“我提议我们连夜跑,也不要管他什么水龙山了。”
绺子里的一众胡子都有所动容,封山后都有这种想法,他们比营津渡的官兵更清楚大雪封山后他们就只有肉吃了。
没有碳水粮食和维生素的摄入山上站岗的胡子也开始出现代谢上的不适。
“司令官,这是师部牵引马匹的配给量,您过目!”
仲权翻动着问道:
“阮思萱那边山上的胡子还没开始内斗呢?”
通讯兵敬礼说道:
“电报文件就这些。”
紧接着通讯兵转身关门走出军校楼顶的工作室。
整个儿顺顺港一支侦察机中队每天起降数次,直至某天早上侦察机飞行员感受到脸颊上有丝丝凉意。
起初飞行员以为是进入雨层云中但裸露着的机舱内开始出现拍打在飞行夹克上的雪花冰晶,
紧接着冰晶打在护目镜周围的痛感传来让飞行员无法正常视野受阻。
后座的侦察员抬头冲驾驶员喊道:
“下雪了!上高超过这片雪层云!返航!”
为防止飞行员听不清侦察员重复了一遍。
飞行员用无线电敲出befehl7的德语代码传回顺顺港。
驾驶员点点头通过无线电发了几个字母后缓缓推动着节流阀。
“山上的胡子听着,这里是种花家海军部,立刻缴枪投降”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山腰的树林里,紧接着又一声枪响传来。
砰!
喊话的士官翻身躲在浅浅的堑沟里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血窟窿后只露出个喇叭准备继续喊。
山坡一旁的狙击手已经将开枪的胡子击毙,带着观察员离开了狙击点位。
“虾有虾路,蟹有蟹道,上哪座山讲哪山话!”
姚树洞的胡子貂皮老四喊道,喊完才发现神枪手老六睁着眼拿着g98躺在自己身边,
帽檐下渗出汩汩血水。
貂皮老四双手沾满鲜血不知杀了多少人见过多少被杀之人,但他现在颤抖的手恐惧来自于敌人的距离和精准度。
老四在新军时摸过各种各样的枪械,接近两百米左右的距离脑袋中弹的老六不甘地望着天上飘下的雪花。
光头老七俯身走来看到死去的神枪手老六一屁股瘫软在地面上惊恐地颤抖着说不出话。
“他妈滴你个潮巴!听不出好赖话是吧!”
士官手中的喇叭被一旁另一名士官抢过来直接开骂。
“二爷,二爷,姚树洞他们山头好像有枪声!”
水龙山的瓢把子已经数日不在寨里,水龙山的胡子只能大事小事都找二当家。
二爷正在屋内踱步听到交火的消息后立刻说道:
“所有人走寨后山地道撤去金场!”
紧接着咚咚咚的炮声在隔壁山头传来,雪花已经汇聚将这片山体盖上白色棉被。
地面上的雪依旧可以清晰地印出鞋底的形状。
紧接着水龙山的二爷又听到哒哒哒的机枪声传来,火力之凶猛也是二爷第一次听到。
越来越多的胡子开始钻进地道开始撤向金场。
在长达十几分钟的火力覆盖后二爷见海军部还没有停歇的意思也跟着身边的胡子进了地道。
“把侦察营的反坦克炮给我调上来!给他丫的那两个土炮台轰咯!”
还没等37毫米的炮炮闩打开山底的155榴弹炮正中落在土炮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