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人都知道这是个吃人的买卖都不去,那这矿工是哪里来的呢?”
换了场地王爷依旧像说评书似的说着,
“好好说话!”
阮思萱一声喝令王爷把用来拍案的指挥杆放回原处讪笑两声继续讲下去。
半晌后师部内王爷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屋内人的大声密谋。
“奉军已经坚持不住了,粮草后勤已经无法补给,并且宋晋正一直在追我们的下一步动向。”
师部后勤官说道,
“阮大人,还有一项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装甲步兵师的陆航受气候原因无法支援,只能靠气球部队的那几艘齐柏林。”
阮思萱看了一眼帐篷外的积雪说道:
“陆航肯定是来不了,再往前走我们装甲步兵师要变成步兵师了。”
而阮思萱在水龙山和姚树洞停留这么久的原因便是马匹的新式马蹄铁和士兵的防水防滑棉靴。
宋晋正突然顿悟为什么海军部为什么在攻山之前悠闲呆在这种破地方也不惜军饷的开销。
“他妈的,我们的新式马蹄铁没有准备,可我们是骑兵团!你怎么做的后勤?”
宋晋正就在装甲步兵第三师隔壁扎营发现自己的部队无法行军。
“他娘的海军部在水龙山就是在等后勤的被服?也就是说阮思萱一直在我面前演戏?
什么吃不上火锅?都是假的!”
奉军军官都低着头忍受着宋晋正的爆发。
阮思萱最终做出决定次日清晨开始行军,不再管奉军跟不跟得上。
而这次停顿给先头部队侦察营雇了几名垛夫。
百丈厚的雪壳底下,埋着无数马帮和骡帮的三十六具白骨,骨缝里钻出冰棱子像关东虎的獠牙。
目视可及的前方马帮独轮车昨夜刚碾过的车辙痕迹等第三师步兵紧随时印迹又被雪填平,
海军部钢盔上的防反光的布料转眼就让风吹成苍白雪衣。
马尾巴结满冰蛋子,
垛夫喝止海军部士兵不要触碰牲畜防止马匹受惊。
行军时士兵与士兵之间绑着缰绳连在一起像是行走的逃犯,军官纳入部队行军不得跟随在部队身侧,
后续的部队要紧贴行军沿着踩出的脚印一步一步向前行军。
马架子搭的工棚寒风呼啸都漏进屋内,燃着的火盆煨着桦树皮,不断升起的蓝烟熏得人淌泪。
窗外传来镶嵌着马蹄铁的咯噔声,前朝武官打扮的中年人貂裘暖帽早秃了毛,红缨子结满冰溜,
远看像只冻僵的丹顶鹤,补服肩头蹭着些许金砂,孔雀纹的方补裂了道口子,露出里头的棉胎和烟枪的烟嘴。
“四成归我们协领衙门,两成孝敬俄国监工,两成归东洋人,剩下这两成”
一旁的前朝打扮的官兵呼出一口雾气说道:
“这水龙山的绺子撤来我们的地位也开始变低,之前只给一成足矣,可如今人家的枪杆子可比我们多得多。”
这早已经民国但这种三不管的地界虽然知道前朝没落这些官自然是感受到金场子的诱惑,
不想再去所谓的新民国述职,且前朝关外金矿多由官府、俄日势力及私人把头共治,
驻军常以“护矿”之名行盘剥之实,官兵如匪,金课似血的畸形生态淘金者们早已司空见惯。
而这些东西了解的多的自然是王爷。
“官秤自然是是镶了铅的,这是淘金者心知肚明的,但又能怎样?
听的算盘拨得响,二十两的砂金过完秤,匣子里只剩八两雪花银。”
阮思萱虽说听的一阵惋惜但早已明白自己没能力涉及这些。
“那偷金的人被抓怎样处置?”
王爷听到后来了兴致转身对发问的中校说道:
“哎,您这问题问得啊!!!”
王爷被雪地绊倒后起身有一个人形的轮廓仿佛一道行为艺术。
“王爷,您现在像欧洲的圣诞老人,哈哈哈哈?”
王爷擦了擦脸砸吧着吃到口中的积雪没在意这些当兵的时不时说出的自己听不懂的话。
“私藏官金,按《矿务章程》该绞,杀不够震慑,要绞刑或马匹拖拽而死。
我曾经亲眼见过叫狼犬撕去了半张脸皮的淘金者私藏金子但数量极少且是初犯被剁了三根指头抵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