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长,阿拉阿爸讲,塘州的官是个好军官,阿拉我里向一家人侪吃得饱嘞。”
仲权摘下帽子,理了理被军帽压乱的头发看着小孩刚剪掉的鼠尾辫笑道:
“辫子是啦个给侬剪掉额啦?”
第一次坐上汽车的牧童很兴奋:
“阿爸。”
随着离牧童的羊群越来越远蔡棘询问道:
“小孩,你嘞羊,真嘞不要啦?”
牧童抓住车前座冲着远处其他放羊的牧童喊道:
“哎——吾嘞嗨。”
紧接着对蔡棘说道:
“不会跑掉咯,阿拉屋里向个羊侪认得路咯。”
牧童在其他牧童的羊群旁下了车对仲权说道:
“阿拉算朋友伐啦?”
仲权笑了笑点点头便开车离开。
被赋予新身份的营津渡部队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军歌,
亘禹土,贯尧封,
四海统一国运隆,愿我中华强盛,永无穷,
举大旗高入云中,领导国民趋大同,
向前进,奋发英勇,中华民国永称雄,
尽地利,聚人工,
国富兵强冠亚东,看国旗高举入云中
营津渡军港码头藤曼长廊旁摆出一台维也纳钢琴,
声音清澈的琴声伴随着蒂娜的灵动的歌声,一旁奥地利音乐家用机械刻痕刻在唱片的蜡质盘上。
仇文担任临时大总统后营津渡也仿佛有了灵魂,
塘州的后勤还在用火车向汉口前线运送着物资,但江北面段睿丰似乎有后撤的趋势。
“太后,这故事讲完了,路易十六也因为反对革命上了断头台。”
袁光头再次俯身叩拜。
太后煞白的面庞上早已血色全无,双目的泪痕不断干涸后再一次被泪水浸润。
这一天的朝堂充斥着一种无形的哀伤,哀伤中还夹杂着一股坚韧:
“这几年哀家不问政事,现如今朝廷仅剩的祖宗江山也要作为交换的筹码。”
隆婉太后不再在乎朝堂之仪态泣不成声。
“袁大人,如今能有如此议和之结果,你也是为朝廷出力颇多,能保住皇室的存在已经够了。
为了百姓能过回太平日子,我愿意将国家的大权交出给共和政府。”
退位诏书的颁布敲响了朝廷的丧钟,
失去皇权的紫禁城不仅仅在太后的眼中变得异常黯淡,
整个城内的所有人都感到了时代的变幻。
乾清门上空的乌鸦仿佛在等待着啄上一口这座宫墙的腐肉。
随着袁光头留下一句从此不来矣后,这偌大的紫禁城再也没有早朝的概念,
京报上的年号也随之作出了改变,
紫禁城的天空中飘来一张京报上大字写着南北双方开始退兵,袁光头准备就任中华民国之大总统,
各盟会成员准备前来京都参加袁总统就任之仪式
隆婉太后孤零零地站在飘动的报纸之下,忽然发觉这宫墙比那年自己作为皇后第一次进宫时还要高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