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想了一想,说道:“不如我们同行回国。”
右手再次伸出,两人笑着握手。
水手叫巴格尔·汉斯,汉斯是德国非常大众的一个姓,在汉斯蓝色的眼睛里传递给仲权的高傲比初见时少很多,
人心难测,仲权没有全然相信这个水手汉斯,但对于这趟德国之行,汉斯或许对于仲权确实至关重要。
船上的餐食每天都是硬面包和水煮土豆加黑胡椒,仲权在这近万公里的路程里熬过这苦闷的四个月,
在早上照镜子的时候总感觉自己面色发白。
遥远路途中并未发生什么意外,船舱内被锁着的武器舱门也没有被船长打开,陆地的雏形也渐渐映入仲权的视野。
利物浦港口的海风凛冽地吹动着船体,英国米字旗在舰桥之上猎猎作响。
与仲权乘坐商船旁还有一艘英国货船停泊在旁边,
船上除水手外,还有头戴无檐帽的英军士兵,每人肩上还背着崭新的李恩菲尔德步枪,刺刀都挂在枪口之下。
汉斯忙完走到仲权身边,
说道:
“黑人”
汉斯跟随仲权目光看着旁边的货船。
仲权没有说话,看到货船舱口零星伸出来的黑色手臂,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对他更有吸引力的是英军身后背着的李恩菲尔德,同期的汉阳造在枪械的各项系数上数据远低于这些列强制造的栓动步枪,
甚至还附带着枪械卡壳几率高,弹药抛壳烟雾大的枪械故障,
宛如换了个世界,欧式建筑对仲权眼球的冲击感让仲权产生恍惚,这个古老的港口路边散发着除海风的腥味外还夹杂着一股马尿味。
等汉斯去跟船长申请休假,刚好看到英国士兵正在押运被一条绳拴在一起的黑人奴隶,一阵恶臭完全掩盖住原本港口的马尿味。
感到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原本以为是汉斯来找他,但立马感触到这是一只女人的手,
仲权转头,是一位打扮妖艳,胸前雪白呼之欲出,口红光泽夺目的欧洲女人。
女人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点燃的烟,等嘴中烟雾散尽,刚搭在仲权肩膀上的手做出三的手势,
大红色礼帽下紧贴帽檐的双眼刚看清眼前黑礼帽下仲权清秀的面庞。
女人顿了一下,意识到这个黄色人种可能看不懂,紧接着咬着下嘴唇,将v领连衣裙向下拉了一拉,朝着仲权抛去媚眼。
仲权其实早就知道,穿着如此暴露并且站在这种地方的,肯定是烟花女子无疑,
仲权摆摆手:抱歉,我不需要。
女人不屑的瞥了一眼仲权后,便扭着屁股向不远处靠在墙边吸烟的士兵走过去。
正看女人的背影的时候,汉斯胳膊搭在仲权肩膀之上,吹着口哨,笑着对着仲权用德语说道:“仲,我可以等等你的。”
仲权没搭理汉斯说的,便径直离开码头,汉斯紧接着跟上去。
此时的英国也没有对外的海关体系,对于外来人口也没有什么管理措施,汉斯与仲权出码头后,便准备前往火车站。
利物浦虽然没有伦敦发达,但是作为英国老港口,街上也开始出现零星的汽车。
再次乘坐轮船过英吉利海峡速度很快,穿越法国到德意志帝国境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
整条线路穿越整个法国,窗外经过的大城市多,
且大多是城市中心,畜牧业工业发达的欧洲让仲权对异邦风情有一丝想掏相机的冲动。
火车的噪音和晃动让仲权胃里一阵蠕动,蒸汽火车上上下车的人行色匆匆,没人注意仲权的夏国面孔会有些格格不入。
刚进入德国境内不久便到汉堡,天色太晚,仲权便跟着汉斯去了汉斯的家。
街道上空空荡荡,在一排排挨着的小楼房中,汉斯敲响一栋房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