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瑶挥退小竹后,殿内只余她一人。
寝宫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照在她脸上,更添几分肃穆。
适才小竹的话在她心头萦绕不去,那鬼鬼祟祟的身影,究竟是谁派来的?
是为了打探消息,还是另有所图?
一股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裙摆扫过光洁的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更衬托出她内心的烦躁。
殿内焚着上好的安神香,却丝毫不能缓解她紧绷的神经。
窗外的风声呼啸,如同鬼魅的低语,让她心神不宁。
她抚上鬓边的金钗,入手的冰凉让她略微冷静下来。
不行,她不能自乱阵脚,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齐瑶心中一凛,连忙迎了出去。
萧皇帝面色阴沉地走进殿内,身后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太监,正是服侍齐瑶的李德。
齐瑶心下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全身。
“齐皇贵妃,”萧皇帝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你可知罪?”
齐瑶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恭敬地回答:“臣妾不知,请皇上明示。”
李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启禀皇上,奴才……奴才亲眼看见,娘娘……娘娘在诅咒皇上,祈求皇上早日……早日……”他支支吾吾,不敢再说下去。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剑拔弩张。
齐瑶的目光落在李德身上,只见他低着头,身子不停地颤抖,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齐瑶心中冷笑,看来,这是有人要陷害她!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见萧皇帝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人,将齐皇贵妃……”
萧皇帝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刺齐瑶的心脏。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环顾四周,殿内宫女太监皆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只有李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齐瑶心念一动,发动读心术,瞬间,李德的内心活动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娘娘,奴才也是被逼的啊,周常在给了奴才银子,还说事成之后,会保奴才荣华富贵……”
齐瑶心中冷笑,周常在,果然是她!
她面上却不露声色,缓缓开口:“皇上,臣妾冤枉。李德所言,并非事实。”
萧皇帝眯起眼睛,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哦?你如何证明?”
齐瑶从容不迫,眼神清澈,“皇上明鉴,若要诅咒,何必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更何况,臣妾一向敬重皇上,又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臣妾怀疑,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李德听到这话,吓得魂飞魄散,他猛地抬头,眼神惊恐,“奴才……奴才……皇上,奴才说的是真的……”
齐瑶不给他继续狡辩的机会,直接说道,“李德,你既说亲眼所见,那你说说看,我究竟是如何诅咒皇上的?”
李德支支吾吾,额头冷汗直冒,他颤抖着说:“娘娘……娘娘拿着一个……一个小木偶,上面……上面写着……写着皇上的生辰八字……”
齐瑶冷笑一声,“荒谬!我的寝宫内根本没有木偶,更别提什么生辰八字。李德,你不过是被人收买了,胡言乱语罢了!”
她转向萧皇帝,眼神坚定,“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搜查臣妾的寝宫,若能搜出半分诅咒之物,臣妾甘愿领罪!”
萧皇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挥手示意身边的太监去搜查。
很快,太监们返回,禀告道:“启禀皇上,寝宫内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物。”
李德瘫软在地,脸色苍白如纸齐瑶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清冷,“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李德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将周常在如何指使他陷害齐瑶的事情和盘托出。
萧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看向齐瑶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