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已经离真相近了一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萧皇帝阔步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关切,“爱妃,朕听闻你宫中失窃,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齐瑶起身行礼,“臣妾已经有些眉目了。” 她将今日的调查结果简单地向皇帝汇报了一遍,却刻意隐瞒了对阿福的试探。
然而,皇帝的关注点却并不在她的调查上。
“如此贵重的画作,爱妃为何不好好保管?”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让齐瑶心中一凉。
“臣妾……” 齐瑶刚想解释,却被皇帝打断,“朕知道你重视这幅画,可后宫并非铁桶一块,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齐瑶的心沉了下去,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皇帝面前撒娇服软,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跳动的烛火上,一言不发。
烛光映照着她清丽的容颜,却掩盖不住她眼底的落寞。
“朕……” 萧皇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刚想开口,却见齐瑶转身走向内室,“夜深了,臣妾有些乏了。”
齐瑶的背影显得有些清冷,她并未回头,径直走入内室。
萧皇帝看着她略显倔强的身影,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以往,她总是娇嗔着依偎在他身边,用软糯的声音撒娇,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而今日,她却像一株傲然独立的寒梅,在寒风中兀自绽放。
“爱妃,”萧皇帝快步走到内室门口,语气放缓,“朕并非责怪你,只是担心你。”
齐瑶转身,眼中不再有往日的柔情蜜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的理智,“皇上,臣妾明白您的担忧。只是这后宫之中,并非只有臣妾一人会遭遇此事。盗贼若非早有预谋,断不敢如此轻易得手。”
她的声音清冷而平静,像一泓清泉,洗去了她往日娇柔的色彩。
萧皇帝不禁为之一愣,他从未见过齐瑶如此冷静地分析问题,那双清澈的眸子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心底的那一丝责备,也化为了欣赏。
或许,他一直都低估了眼前这个女子。
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也都屏住了呼吸,他们从未见过皇贵妃如此与皇帝对话,既不卑微,也不尖锐,反而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他们悄悄地抬起头,又迅速低下,
“皇上,臣妾想再审问一下贴身太监阿福。”齐瑶平静地说道,“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萧皇帝点头,心中对齐瑶的果断多了几分赞许,他抬手示意,“朕与你同去。”
两人回到前殿,阿福早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齐瑶缓缓走到他面前,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阿福,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可知那画作去了哪里?”
阿福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语无伦次地辩解:“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娘娘饶命啊!奴才对娘娘忠心耿耿,绝不敢做出任何背叛之事!”
他的声音尖锐而颤抖,混杂着恐惧和慌乱,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哀嚎。
齐瑶读到他内心深处的慌乱,他正在竭力掩饰着什么,像被风吹动的纸片,在恐惧的狂风中摇摇欲坠。
“若你不知,为何如此害怕?”齐瑶的声音冷了下来,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
阿福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磕头如捣蒜,语无伦次地求饶,“娘娘明鉴,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才只是一时害怕,娘娘饶命!”
“说谎!”齐瑶厉声喝道,声音如同一把利剑,刺穿了阿福的伪装,“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再不说实话,休怪本宫不客气!”
阿福被齐瑶的气势吓得浑身瘫软,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再隐瞒下去,内心深处的恐惧终于战胜了理智。
他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奴才…奴才好像看到吴妃宫里的人,在…在后花园出现过。”
齐瑶心中一惊,她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如同捕猎的鹰隼,紧紧地盯着阿福。
“你说什么?吴妃的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一丝隐隐的怒火。
“奴才…奴才也不敢确定,只是远远看到一个身影,有点像吴妃宫里的宫女。”阿福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怕被什么人听到一般。
齐瑶的脸色阴沉下来,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她早就猜测吴妃可能参与其中,但没想到竟然真的和她有关。
她冷冷地看了阿福一眼,转头对小玉说道:“备轿,去吴妃宫。”
她不再多言,转身走出殿外,留下阿福瘫软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
小玉连忙跟上,
齐瑶走在通往吴妃宫殿的路上,夜风拂过她的脸庞,带着一丝凉意。
她抬眼望向远方,灯笼的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微弱。
她知道,一场风暴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