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看着她这副样子还要下床,马上就赶上前:“婉婉,你身上还有伤,别乱动,会裂开的。”
江婉清抬头,看着江夫人的第一句话便是:“梅兰呢?”
她想要下床,却实在是没有力气:“你伤的这样重,还在担心旁人如何了,该让娘怎么说你。”
再次重复了一句:“梅兰人呢?”
江夫人终于是深呼吸:“人没死,还比你先醒,在她房里养着。”
听见这句话,江婉清心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听见在意的小丫头没事了,便一句话都不像多说。
背上还火辣辣的疼,就好像置身于火海一般。
过了会儿,江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过来了。
想要递到江婉清手里,却被江夫人拦下,要亲自喂给江婉清喝:“这是府医开的药,里面有好几种名贵药材府里缺了,还是昭昭让翠竹回侯府开了内库送来的。”
江婉清看着这婉黑乎乎的药,也没有矫情,一口气喝光了。
江夫人在一旁看的直赞赏点头:“从小你喝药就省心,不像昭昭到现在都还要当小孩子哄着。”
吐出来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对江昭昭的夸赞。
江夫人的声线还是温柔:“要不要吃一颗蜜饯,去去苦味?”
“江夫人,我不是江昭昭。”她拒绝,开口说出这句话。
脑海中也浮现出了小时候她不肯喝药的场景,也是江夫人从院头追到院尾,曾经的阿兄也笑盈盈的给她糖葫芦吃,才肯喝下苦涩的药。
可他们全然忘记了这一切,都挪给了江昭昭。
猛然间,江婉清觉得喉咙发紧,眼睛也微微红了起来。
江夫人嘴角扬起的笑意瞬间也压了下去,声音低沉:“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已经知晓,这次是你阿兄的不是,娘已经罚你阿兄跪祠堂去了。”
江婉清摇了摇头,已经不在意了。
毕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次还摁着她的肩膀,下了死手,不让爬起来。
眼睁睁的让沈明月一下又一下鞭笞她!
江婉清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江夫人快莫让他跪了,不然又要算到我的头上,我可吃罪不起。”
闻言,江夫人的脸色稍稍变了变,很快,江临院里的贴身丫鬟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差点被门槛绊倒:“夫人,老爷在祠堂对少爷动家法了!”
听见这句话,江婉清不由一愣。
为什么要对江临动家法,不应该是对她么?
江夫人这次没有以往的激动,反而是眼睛都没抬一下:“就该让老爷打,好给婉婉出出气。”
“竟帮着一个外人与自家妹妹动手,眼里当真是没有半分手足之情!”
这还是第一次,江婉清从嘴里听见江夫人斥责江临的话。
她有些看不懂了,下一句却又补了一句:“他这一闹,顶好的婚事都告吹了。”
这一点,江婉清倒是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夫人叹息一声:“你阿兄早就到了议亲的年龄,只不过因为五年前……”说到这儿,立马就转了口。
“给他相看了与你跟昭昭同岁的胡阳县主,县主与临儿三月前已交换了信物,可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被县主的丫鬟在宝阁楼瞧见了始末,如今派了人来,交还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