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江昭昭这时才开口道:“妹妹,你快放开沈小姐。”
再也不说好好道个歉,沈小姐就有可能原谅你的那句话了。
站在一旁冷着脸看着这一切的江临狠戾开口:“昭昭,你不用在帮着她考虑,我倒要看看,她脱离了江府,能不能安然无恙的从宝阁楼走出去!”
江婉清放开沈明月从身上爬起来,姿势格外的狼狈,最终抬眼看向江临:“江少爷记性可真差,我在江府就安然无恙过了吗?”
“江少爷还一口一个我不认你这个阿兄,怎么不说,我有你这个阿兄跟没你,都是一样的呢?”
闻言,江临眸色更冷了:“你的意思是想说,你一直都在江府受委屈吗。”
江婉清露出难道不是的表情,江临马上开口道:“我对你与对昭昭,都是同等看待、同样用心,天地可鉴!”
她笑了,嘴角勾起淡淡的嘲弄:“我的院子、曾经的未婚夫、哪一样是落在了我头上的?”
江临一愣,下意识的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但很快,他就梗着脖子说:“院子你之前住了十四年,昭昭回府也不过五年光阴,还有未婚夫,为何没有落到你的头上,还需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吗?”
京城里的人无人不晓,当年她是为何会被江府放逐尼姑庵自生自灭的。
可是这真是真实情况吗?
那年,分明就是她替江昭昭顶的罪,江家人应当心知肚明才是,可如今却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甚至还将罪责全部抛在了她身上,这一顶罪,就是她的一生。
“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真的要我当场说出来吗!”江婉清胸口迸发的怒火,却也明白就算现在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众人也会说是她在给江昭昭泼脏水。
事已成定局,假的都已经变成了真的。
江临听着她说的这些话,胸口仿佛被猛地重击。
身形摇晃,好似突然梦中清醒一般,可她顶了罪,就必须到入土都顶着。
所以他低声吼道:“你又要胡说些什么!京城里谁人不知,你从小被如娇如宝的养大,到现在还要反咬一口,当真是狗咬吕洞宾!”
“如娇如宝,真是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浓浓的讥讽,伸出手示意人都往她身上看。
“要真如江少爷所说,我身上的这一身伤,蓬头垢面、狼狈至极是拜谁所赐!”
她的语调铿锵有力,身上的衣服已经肮脏不堪,就连脸上都是血污!
周围看热闹的人突然后知后觉:“对啊,刚刚江少爷打她的时候可没心慈手软。”
“摁在地上跪着,动都动不了一下,一个弱女子,就算是再十恶不赦,瞧着也的确可怜。”
“是啊,还让沈小姐打了她好多鞭,冬日里穿的多还看不出,身上估计已经鲜血淋漓了吧?”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喋喋不休。
江婉清却是用尽力气将狼狈趴在地上的梅兰半抱在怀里:“还能走吗?”
她眼底都噙着泪:“我现在就带你去看郎中。”
梅兰本就被踹到了心中,后面又狠狠被抽打了好多下,已经完全动不了,却还是艰难开口:“小姐,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