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和小黎在旁边笑得直拍桌子,小满擦了擦眼泪,喘着气道:“哥哥,你今天也有吃亏的时候啊。”
苏长安幽幽地瞥了她们一眼:“笑什么?等你们长大了,封大人会让你们体会什么叫‘社会毒打’。”
封清漪眼神淡淡地扫过苏长安,语气平静:“我只是顺手。”
“封大人‘顺手’的本事,实在高深莫测,让人叹为观止。”
苏长安默默收回目光,转头对小满说:“把饭再盛一碗,封大人今晚估计得吃个够。”
封清漪:“……”
她淡定地继续吃着,但耳根微不可察地泛起了一丝浅色。
一顿饭下来,封清漪竟然真的吃了不少。
小满和小黎围着她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而她也难得地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
饭后,小满拉着封清漪的手,悄悄地问:“封姐姐,你以后还会来我们家吃饭吗?”
封清漪微微一顿,看了看桌上那已经空掉的红烧肉盘子,沉默片刻,缓缓道:“如果有时间的话。”
小满立刻开心地笑了起来:“那说好了哦!”
封清漪轻轻点头,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柔和。
苏长安靠在门边,悠闲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扬起。
——这座小院,确实有点魔力。
封清漪,或许也会慢慢习惯这里的“烟火气”吧。
封清漪走后,苏长安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
那里,有一个不易察觉的空间缝隙,隐隐泛着微光。
——储物戒指。
这个东西,极为稀有,只有皇族或超凡强者才可能拥有,一旦暴露,会引来无数窥视。
苏长安嘴角微微扬起,目光幽深。
“得想个办法……掩盖一下。”他低声喃喃。
毕竟,他这戒指……可不是普通的东西。
清晨,京城 · 望春医馆
夜色沉沉,微风拂过巷道,带起几片落叶,在青石板上轻轻打着旋。望春医馆坐落在京城东街,临近药铺和茶肆,夜里依旧灯火通明,透出微暖的光晕。
门前悬挂着一块古朴的木牌,上书“望春”二字,字迹苍劲有力,宛如春雨润物,带着几分生机。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药草气息扑面而来,苦涩中带着几分温润,药炉中炭火幽幽燃烧,汤药在铜壶里咕嘟翻滚,发出低沉的气泡声。
烛火映照着悬挂的帘幕,轻纱微微飘动,将屋内的光影切割得忽明忽暗,给这片空间笼上一层静谧而神秘的色彩。
墙角,几排老旧的木架上堆放着卷轴医书和药方,架子上方悬挂着风干的草药,黄芪、人参、当归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与空气中的血腥味交融,营造出一种既治病救人,又仿佛拯救生死的沉重氛围。
病床上,三道身影安静地躺着——
苏长安迈步走入,视线依次扫过病床上的伤员,脚步不疾不徐,每一步落下,都是靴底与木板轻轻摩擦的细碎声响。
顾百川,这个一米八几的大汉,此刻被纱布层层包裹,宛如一块腌制入味的五花肉。厚厚的纱布从额头一直缠到脚踝,只露出一双幽怨的眼睛,像被世道抛弃的流浪狗。
床边的药碗里还残留着半碗黑乎乎的汤药,显然是被他硬着头皮灌下去的,连药渍都溅到了床单上,可见这位爷喝药时的挣扎程度。
陆青山。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男人,如今仍是安静地躺着,身上缠着绷带,半边脸敷着药膏,微微泛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他的眼睛没有完全闭上,而是微微睁开一丝缝隙,像是一头受伤的狼,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即便受伤,他的手依旧保持着握拳的姿势,露出他根深蒂固的战斗习惯。
最后一张床,赵四海,苏长安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人身上,顿时眉头一挑——
这货的情况,比前两位还要离谱。
不仅被纱布包成了个蛹,甚至连嘴都被裹得严严实实,只能露出一双愤怒的眼睛,“呜呜呜”地挣扎,像是一只被打包封印的大鹅。
像极了医馆特供的“白斩鸡”。
烛火微微摇曳,映照着三人各具特色的惨样。
苏长安站在门口,环顾了一圈,慢悠悠地叹了口气:“啧,这哪是医馆?这分明是人间炼狱啊。”
空气瞬间安静了三息。
顾百川翻了个白眼,沉声道:“滚。”
陆青山轻轻睁开一只眼,懒得说话,只是耳根微不可察地红了红,像是不想搭理某个胡说八道的家伙。
赵四海最惨,嘴被封着,连骂人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疯狂挣扎,“呜呜呜”地抗议,拼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
苏长安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四海啊,你现在这个样子……啧啧,简直像个被端上桌的白切鸡。”
赵四海气得浑身发抖,眼睛瞪得像铜铃,试图用怒火焚烧苏长安。
但可惜,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
顾百川冷哼了一声:“你倒是会选时间回来,等我们都伤成这副鬼样子了,才姗姗来迟。怎么?是怕看到我们被追杀的狼狈样,所以特意等到安全了才出现?”
陆青山轻轻睁开一只眼,语气淡淡:“有道理。”
苏长安一脸无辜地摊手:“这话就不地道了,我这叫战术性拖延。你们想啊,要是我也受伤了,谁来替你们守灵?”
病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