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云接过话茬,语气中满是埋怨:“小染,你也太不懂事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爸还怎么有脸活下去啊?”
安染心如死灰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怎么就没法活了?是因为我死了,你们会觉得愧疚?还是怕别人在背后戳你们的脊梁骨,说你们不配为人父母?”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呢。”乔若云眼眶微微泛红,“你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
安染闻言,冷笑声更大了:“亲生女儿?我车祸快死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想起来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他把我送上别人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她说着,目光冷冷地射向安福生。
安福生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我已经和你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非要我跪下给你磕头认错吗?”
乔若云也急了:“小染,你别再闹了行不行?我们送你来医院的时候,街坊邻居都看见了,你非要让她们说闲话吗?妈妈知道你心里苦,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你听话,以后你的事,我和你爸都不再插手了,还不行吗?”
安染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我闹?”她轻声反问,眸底深藏的是无尽的疲惫,“你们都出去吧,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乔若云眼中满是不放心,她紧紧盯着安染。
安染轻轻叹了口气,“放心吧,这里是医院,我想死也死不了。”
听到这话,乔若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那你想吃点什么?妈妈做好了给你送过来。”
安染却只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好累,只想好好休息几天。求你们,这几天别来医院打扰我。”
安福生沉默地走出病房,背影显得有些萧瑟。
乔若云轻叹一声,也只得离开。
这一夜,安染独自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泪,早已流尽,只剩下一片干涸的心湖。
……
上午的课程结束,季甜就急匆匆地找到魏嘉礼,急切地问道:“魏嘉礼,你看见小染了吗?她昨天没回宿舍,今天也没来上课。我联系不上她,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魏嘉礼抬起头,眼神冷漠,“你问错人了,你应该去问那个姓路的。”
季甜一愣,“什,什么意思?”
魏嘉礼没有解释,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季甜皱起眉头,心中满是疑惑,“姓路的?”她喃喃自语。
而此刻,在办公楼的某个角落,路星川正专注地对着电脑修改方案。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他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眼神微微一凝。
他手中紧握着手机,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季甜,什么事?”
电话那头,季甜的声音带着慌张和忧虑:“学长,你知道小染去哪里了吗?她昨天没回宿舍,今天也没来上课,我……我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路星川心中一震,他打断季甜的话,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你说她一直没有回学校?”
他心中暗自回想,昨天分别时,她明明说过要回家收拾东西然后就回学校的,可是现在……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在他心中悄然升起,他匆忙挂断了电话,向人事请了假,然后飞快地冲了出去。
他一边奔跑,一边不停地拨打着她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始终传来忙音。
他沿着南湾街一路寻找,然而街头巷尾,却连她半点影子都没有。
身后突然传来几个中年女人的议论声,“哎,你听说了吗?就我们后面那栋楼,昨晚上有个女孩割腕自杀了,好像才十八九岁的样子。”
另一个女人接话:“哎呦,你别提了,上救护车的时候我都看见了,那血流的,八成是够呛喽。”
路星川听到这里,心脏猛地一紧,他急忙转过身,上前询问:“阿姨,打扰一下,您知道那个女孩被送到哪个医院了吗?”
那女人愣了一下,然后努力回忆道:“嗯……我看那急救人员衣服上面写的好像是四院。”
“谢谢!”路星川留下一句话,便转身飞奔而去。
此刻,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小染,你千万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