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晚,他只能在冰冷刺骨的草地上瑟瑟发抖,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却因为一些意外被关进了拘留所度过了另一个难眠之夜。
如今再看这几口箱子搭建成的简易小屋,虽然谈不上豪华舒适,但相较于之前那些经历过的恶劣环境来说,这里已然算得上是一个温暖的避风港了。
所以对于江临而言,他这番夸奖绝非敷衍之词。
听到江临毫不吝啬的赞美,张欣蕊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冬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无比温暖。她略带羞涩地说道:“真的吗?没想到你这么有眼光呀!嘿嘿,毕竟你可是第一个踏进我家门的男人哟!”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气氛显得格外融洽。
随后,江临小心翼翼地将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安若雨抱进了一旁的小帐篷里,并轻轻地放在铺好的被褥之上。
望着安若雨那张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的面容,江临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担忧:“照她目前这样虚弱的身体状况来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可她这种情况,又去不了医院,该如何才能让她尽快恢复健康呢?真是令人头疼啊……”
自那日于深井分别之后,当江临与安若雨再度相逢时,安若雨便已经这样了。
此时的她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如纸,双眸紧闭,仿佛沉睡在一个无尽的梦境之中,丝毫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这让江临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焦虑和担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怎么也无法平息。
听到江临那充满关切的话语,站在一旁的张欣蕊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快步走上前来,仔细端详着安若雨的面容。
片刻后,她轻声安慰道:“别太担心啦,我们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呢!相信我,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
就在张欣蕊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奇迹悄然降临。众人惊喜地看到,安若雨那修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起来,宛如蝴蝶轻舞翅膀。
紧接着,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目光虽然还有些迷离,但已逐渐恢复了神智。
一睁眼,安若雨便迫不及待地向江临询问道:“情况如何?有没有成功阻止我的爷爷?”面对安若雨急切的追问,江临不禁深深地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啊,若雨,我终究还是没能拦住你爷爷……他老人家被奸人所骗,如今不仅失去了自我意识,甚至连身体都不再属于他自己了。”江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饱含着深深的自责与哀伤。
闻听此言,安若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一旁的张欣蕊更是惊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怎……怎么可能?像安爷爷那样犹如神明一般强大且睿智的人物,竟然也会遭人算计受骗?而且还丢失了自己的身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那段时间到底经历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情?”
自张欣蕊有记忆开始,安永年这个名字就如同神话一般烙印在了她幼小的心灵深处。
在她的印象里,安永年仿佛拥有着通天彻地之能,无论面对多么凶狠残暴的试验品,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其制服,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在他面前就像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婴孩一样脆弱渺小。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近乎无敌的人物竟然会遭遇如此凄惨的结局。
还未等到江临来得及向大家解释其中缘由,安若雨已然满脸悲戚地说道:“哎……那个欺骗了他的家伙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强大到让我们连正眼相视的勇气都没有。实际上,他可能很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但却始终不愿意去相信这残酷的真相。”
听到安若雨这番话语,江临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
难道说,安若雨知晓那个神秘而可怕的万兽恶魔的存在吗?
就在他准备开口询问之际,张欣蕊却抢先一步发问道:“若雨,你是不是老早之前就已经知道安爷爷上当受骗啦?可你为什么之前一直瞒着不告诉我呢?”
一提起当初前去寻找安永年时所目睹的那一幕,张欣蕊仍旧心有余悸,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那时候,如果不是江临当机立断带着她迅速逃离现场,恐怕她早已命丧黄泉,被那汹涌澎湃、无边无际的肉海彻底吞噬得无影无踪。
被张欣蕊这么一说,安若雨那美丽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凝重之色,她轻启朱唇,缓缓地说起了自己的发现,以及那段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外出求援经过。
原来,早在数月之前,安若雨就注意到了爷爷安永年的异样。
那时的他常常一个人独处时喃喃自语,行为举止也变得有些怪异,给周围的人都留下了一种仿佛已经陷入疯狂的印象。
然而,尽管其他人对安永年这些细微的变化毫无察觉,但拥有异于常人强大精神力的安若雨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隐藏的危险信号。
起初,安若雨只是觉得爷爷可能因为某些烦心事而压力过大,导致精神状态不佳。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安永年的症状愈发严重起来,甚至有时会突然对着空气大喊大叫,或者莫名其妙地做出一些令人费解的举动。
这让安若雨心中的担忧越来越深,她开始暗中观察父亲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问题的根源所在。